本就因着方才张嬷嬷所说的话而没心情的荆瑶,听了这个噩耗更加的烦,捏了捏眉心很是头疼,“殿下有说什么事么?”
丫环摇了摇头,小声嘟囔,“并未,一来就在屋内坐着了,说是等您回来,方才管家来唤殿下去用膳,殿下还让人给送来,说是要和您一块用。”
“???”荆瑶更加迷糊了。
这厮又在犯什么浑。
他不应该在书斋忙于今日官员募捐的事务么?竟还有空闲来此找她的不快。
她叹了一口浊气,努力的把笑容挂在脸上朝着屋内而去。
“夫君怎么来了?”荆瑶一进屋就瞧见坐在桌边等候的人了,他耐心倒是好,还慢条斯理的翻阅着一本书。
赫连钧抬眸睨她,“爱妃这是不欢迎本王前来?”
“夫君说的哪里话,妾身自是喜不自胜的,只是近日来您得备着前往冀北的事,妾身不敢让夫君分神。”荆瑶缓缓坐下,看着桌面上热气腾腾的饭菜拿起酒壶给他斟酒。
女子眉眼低垂,修长如羽的眼睫轻轻的煽了煽,竟叫他失了神。
如此的表里不如一,他反倒不厌恶,竟还不知不觉的被她所吸引。
“这几日怎地不见爱妃给本王送膳了?莫不是心生厌倦了不成?”赫连钧不适宜的开口,一句话把荆瑶问得一头雾水。
她眨了眨眼,迷茫的望着男人,好半晌才消化了他的话。
闹了半天,等了许久,就为了质问这事?
如此看来,她辛辛苦苦讨好这么久也不是空欢喜一场。
“妾身没想到夫君会这般想,”荆瑶抬起衣袖擦了擦眼角,故作垂泪的样子,“本是不想打扰夫君,没曾想倒是叫夫君误会了去,翠薇,去把我给夫君绣的东西拿出来。”
“是。”翠薇转身走入内卧,须臾之后拿出一个精美的小锦盒来。
“王妃自从得知殿下要前往冀北赈灾就一直忧心忡忡的,还埋怨自己比不过曦月郡主心灵手巧,有一身的好医术,不能陪您一块远行。”
“又想为您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便给您绣了这平安福。”
翠薇将小锦盒递给男人,添油加醋的把荆瑶的所作所为夸大了。
赫连钧则是有些意外,还没等他细想呢,荆瑶便凑了过去,从他手中夺走,语气闷闷的,“妾身给夫君戴上,妾身女红最是不擅长了,夫君可莫要嫌弃。”
“爱妃有心了,本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嫌弃。”赫连钧身子微微僵硬,垂眸凝视着她给自己系平安福的样子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了起来。
翠薇见状默不作声的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二人。
要说勾引蛊惑男人,荆瑶自知没什么天赋,可她有一个最大的优点,就是心思细腻,无微不至,送人的东西都是他们最需要的。
攻心才是最上层。
这也是她为何能在杜氏厌恶,家仆欺凌,长姐苛刻,弟弟辱骂的环境中活到现在的原因。
“有夫君这句话,妾身就心安了。”
眼前的女子盈盈一笑,似能将冰雪消融,使得赫连钧这今日的不快通通抛掷脑后了。
两人和睦的用完了晚膳,他才起身离去的。
“翠薇。”
赫连钧前脚踏出房门,荆瑶脸上的笑容便收敛了,沉声把门外的翠薇叫了进来,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肃穆。
翠微小心谨慎的看着她,“王妃怎么了?”
“明日你派几个人去将王嬷嬷绑到城外那个废弃的城隍庙中,再托人打听打听,金陵可有一户姓丁的书生,家中只有一个老母,其嗜赌成性,早在十八年前落水而亡。”
荆瑶吩咐道,她不会蠢到直接相信了张嬷嬷的鬼话,所以得去验证过。
若真如她所说,那么这些知情者一个也别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