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呢?”她问。
宝珠往后堂内室一指:“老夫人午歇,奴婢派人去请了。”
房里正面软榻上无人,两边丫鬟婆子板脸看着。
吴姨娘坐在地上哭叫,只有丫鬟可人在旁,怎么也拉不起来。
沈青棠见识过她无理取闹的德行,只淡淡劝了两句。
这场面金鸳见得多,此刻她的身份才好去搀扶。
“姨娘起来吧,总在地上坐着,怕伤风着凉。”
吴姨娘干脆拉着金鸳,哭哭啼啼指天骂地。
“我的人再不好,在府里打他骂他,使他改过就是!我在国公府做低伏小,二十来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好歹给我留脸面!吴槐是是老国公点头叫来的,不看我也看老国公面子。”
“朝廷里也有个王法,镇国公府也有个家规,不能无故打杀我的人啊!你们这是要可坑杀我了!”
吴姨娘有这个毛病,无人劝慰还好,有人劝是越劝越闹。
金鸳搀了两下没起来,也甩手不理,自己站在沈青棠身后。
只留她坐在地上哭。
“原来你知道朝廷有王法,我只道你南境都是些野人!”
陆老夫人未出屏风,已厉声呵斥。
沈青棠与金鸳带领丫鬟齐齐行礼,上去搀扶她老人家软榻正座。
吴姨娘见着她转屏风出来,登时如耗子见了猫,跪在地上半声没敢吭。
“下雨天不在屋里歇着,你跑出来哭什么?”
陆老夫人怒问。
“老夫人!”吴姨娘伸手流泪。
“吴槐两口子让世子爷衙门抓走了!世子爷看不得他们好,要杀他们两人呐!老夫人好歹救命!”
“抓他你哭什么?在吴家他是奴才你是小姐,在陆家他是陪房你是姨娘。一不是亲爹二不是亲兄弟,他死活碍你什么事?”
“淮景是朝廷的官,钞关衙门抓他,自有朝廷法度!你满嘴胡说八道,是骂镇国公府草菅人命吗?”
“我……“
问的吴姨娘张口结舌,半晌才抽噎哭泣:
“我娘家人只有他们两口子,他们若是死了,我可怎么办啊!”
“混账老婆!知道的你死了个陪房奴才,不知道还以为你死了亲爹娘!糊涂车子,若没那两口子挑唆,你只怕过得还安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