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娘子周全。”
陆淮景淡定点头,二人同往荣禧堂走。
“夫君认得这东西?”
沈青棠抽出缝着“婚书”的肚兜,男人眼神微窒。
“何姑娘自称与夫君婚约在先,夫君可有印象?”
“不过是玩笑……”
“何姑娘很当真。”
她少有的打断,陆淮景没解释。
荣禧堂内,陆老夫人用过晚饭。
夫妻两个行过晚礼,通禀了回门宴会的事。
陆老夫人点头叮嘱,自今日起婚礼已成,往后更要夫妻恩爱。
沈青棠柔顺和软,跪在跟前一一答应。
“淮景早先的荒唐事,你不许放在心上。棠儿只需知晓,万事皆有母亲做主。”
陆老夫人携手令她坐在身侧,冷冷看向陆淮景。
“世家子弟荒唐人多,我却没想到,最终闹笑话的是自家儿子!”
陆淮景屈膝跪下,低头不语。
“撂下天仙儿般的媳妇不理,挂心那外四路的贱人。前日她拍门进府,今日便拿出个婚书,明日若抱个野种来,你也认了?”
陆老夫人声音不高,语气却不善。
满屋人都不敢言语,沈青棠想起身,却被她慈爱的搂在怀里。
陆淮景淡淡回话:“儿子以家室为重,不敢荒唐。”
“谅你不敢!”陆老夫人脸色一沉:“外头传人牙子进来,立刻把梨香阁那贱人发卖了去!”
老太太动怒,众人都不敢应。
陆淮景连忙扣头:“母亲不可!去年儿子在金陵遭遇盗匪,此女救过儿子一命。儿子不能辜负她!”
哗啦!
一套盖碗砸在陆淮景身上,滚热茶汤泼了一身。
满堂噤若寒蝉。
母子俩相互僵持,沈青棠微扬眉心:“母亲三思。”
她款款起身跪下:“何诗儿是性情女子,一旦发卖出去,只怕言语不详,对夫君不利。”
陆老夫人凝神片刻,冷森森瞪了儿子一眼。
“糊涂东西!白长了二十多岁,还没有你媳妇儿脑子好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