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五官俊逸明朗,笑起来更显洒脱。
这等皮相男人看着悦目,斗智斗勇时,就不免要落下风。
“夫君责怪妾身?”
沈青棠撂下筷子,似是没了胃口。
“妾身只剩这家染坊,家父又厌恶经商做工。妾身想瞒着父亲,只得用假名。这事不应对夫君隐瞒,可这些日子夫君忙碌,妾身没机会开口。”
她眼圈一红,委屈的抿着嘴唇。
陆淮景看她这样,也放下了筷子。
“镇国公府各房不应有私产,话虽是这么说,但人人都有个小算盘。娘子的店铺是嫁妆带来的,好生经营就是。”
“地契你且拿去。我在京师、扬州、金陵等地,也有些产业。待利钱腾挪开了,银子会还给你。从下月起,公中二十两月例银外,为夫再拨二百两给你零用。”
沈青棠有些不信自己耳朵。
从来公侯大家,夫妻嫡庶间,都为银钱争得不可开交。
夫君每月拨银子零用,她还真没听说过。
被他捉住短处,非但不责备,还无缘无故的给好处。
这甜头若吞下去,岂不是拿人手短?
“夫君多虑,妾身没地方用钱……”
话没说完,她脸就红了。
外头两家买卖,哪家不等着添本钱,哪里用不到钱?
“金鸳与诗儿……各给一百两。”
陆淮景说的迟疑,又低头拿起筷子。
原来正经话在这儿呢!
沈青棠瞬间清醒。
他要拨私房钱补贴何诗儿。
但嫡妻良妾都在,不能明目张胆的偏心。
沈青棠抿着嘴唇,一颗心又放回肚子里。
谁与银子过不去?又不会烫手!
翡翠荷叶汤盅,轻轻挪在跟前,她殷勤劝让:
“瑶柱鲜笋丝瓜汤,夫君请尝尝。”
“味道怪异,仿佛没煮熟……”
话还未落地,沈青棠已扶住他胳膊。
陆淮景撂下汤匙,顺着她眼神低头——
青瓷汤盅里,赫然有几点鲜血!
眼前天旋地转,他口中泛起一阵猩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