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们二人,还有一个小小的受了重伤的孩子。
“真的是阿狗,他活下来了。”
谢辛辛抚上阿狗烧得滚烫的脸,心中恻然。
陆清和递上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对小绿茱道:“这些人都要托你照顾,实在难为你了。北瑛王府会派人来保护你们,不会再出现像徐明庚被带走这样的事。生活上若有需要,也可以找他们帮忙。”
小绿茱头摇的像拨浪鼓:“不麻烦,辛辛姑娘和公子对我们有恩,太见外了。”
临走前,谢辛辛对她道:“记得和王娘子说来莲州替我管酒楼的事!”
三匹马都长嘶一声,各自踏足奔远。谢辛辛仍从马车里探头向外望,好一会儿才收回身子,惴惴道:“说起玉春楼,我总觉得不安。”
在她缩回脑袋之时,陆清和下意识抬手替她挡额,以免马车颠簸了她。等她坐定才道:“你离开玉春楼时,应是有所安排了吧。”
谢辛辛明白他所指是李管事与茗琅之事,托腮道:“不是怕玉春楼换主人,我是怕赵世子他有所觉察,先拿我玉春楼里的人开刀。”
“你说他有本事将人从孟安府里带出来,还能找人偷我的钱绺子送信,我与你在邺州怎么查案的,能瞒他多久?”
殊不知在此时的玉春楼中,李管事吹着口哨进了后厨,这个锅看一眼,那个瓢拿一拿,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揉着面的刘宛面前。
“你就是刘宛?”李管事笑得露出一口黄牙,“有事找你。”
注:
[1]化用自《琼州府志》及《儋州志》
遵命
人可以不吃饭,马不能不吃草,否则一步也不愿意走。
日光熹微处,一行人从店家的马房里牵出马来。临走之前,阿凤抓住那个门童:
“伙计,你有没有见过许多拿着剑像官兵一般的人路过,还带着一个膀大腰圆、贼眉鼠眼的官老爷?”
门童侧头想了想:“有的,他们人多显眼,昨日似乎往前面几里的官驿去了。”
陆清和拍了拍马辔头,像是再对马道辛苦。既而翻身上马,对谢辛辛伸出一只手。
谢辛辛挑眉看他,陆清和笑道:“只是怕你在车厢里闷坏了。”
这倒是戳中谢辛辛的心思。她自幼恃宠,不曾受过舟车劳顿之苦。这几日为了追上徐明庚连日辗转颠沛,她一进车厢便发晕。
于是她也不扭捏,握住他的手翻坐在他前面:“那你可驾稳点儿。”
陆清和疏朗一笑,“是,陆清和谨遵谢小掌柜的命。”
谢辛辛在男女之事上实在缺一根筋,起初对陆清和施甚么美人计也实属被郭知州赶鸭子上架。如今这话流进她的耳朵里,别的心思没有,只让她觉得痛快,好像之前在嘴上吃的陆清和的亏也都讨回来了一部分。只有阿凤觉得公子如今腻歪得不可思议,看也不敢看他这越发不对劲的主子,兔子似的从窗子里直接跳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