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四起,众人甚至都来不及哀嚎,谢辛辛大脑一片空白,下意识喊道:“阿凤!!”
蒙面人将面纱放下,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您说巧不巧,就在这几个罪奴传信叫我过来之前,我才收到世子的消息。”
“在下是得了世子的令,前来协助谢掌柜和陆公子破案的。”
“在下,市舶司监司,徐明庚是也。”
不是孟安,是徐知监!
可这时她想不到别的,喉咙发紧,只对着帐篷喊道:
“阿凤!!!阿凤!!!”
一道身影倏然冲了出来。阿凤像一只兔子,身形一闪,拾起一枝树枝,三两下拨开飞来的两支流矢。
阿凤似乎想要冲上来替她松绑,但总有飞箭掠过他眼前,阻拦着他的方向。
“别管我!”谢辛辛高声道,“去救人!!”
“谢掌柜这是什么意思?”徐知监眯了眯眼睛,“大家都是宣王府的人,我劝你不要多事,你不知道这批人对世子有多重要,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明明自己是被他们绑架来的,可她总觉得这一批矿丁,可以死,但不能因为这种荒谬的理由白白地死。
为何呢?
是因为她了解宣王府的跋扈么?
是因为见过李管事的行径么?
是因为宣王府动这种私刑,还扣押罪奴的亲人么?
是因为阿狗脸上的“淫”字么?
她张口欲言,忽然看到一支长箭穿过一个小小的身体。
阿狗那一双小狗一样明亮的眼睛,在她的眼前,熄灭了。
抱紧
酒楼红绡粉纱后,女子轻拢琵琶,咿咿呀呀地唱:
“……惟是深红浅白而已。争如这多情,占得人间……”[1]
陆清和手指无意识地敲点着茶桌,听了两句,开口道:“孟安,我没有太多时间。”
茶桌对面,孟安仔仔细细地斟着茶,不让一滴茶水溅出杯外。举手投足间,仍是颇有教养。
孟安脸上带着歉意:
“陆二公子,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说罢,他忽然觉得周遭一冷。
陆清和面色如霜,冷冷地盯着他:“不得已而为之?不得已在此处空耗我的时间?我问你那些宣王府的罪奴是怎么到你手下的,要绑谢辛辛的是何人,为何不答?”
厢房点着香炉,孟安的额上沁出细密的汗。
他仍然壮着胆子道:“陆二公子,在下作为铁冶监监事,这送来矿场的罪奴,自然是属于我所辖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