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世子,多谢世子体恤!”
赵都云说了声滚,看着李贵屁颠屁颠地滚出去,长长地叹了一声,无聊。
下等的人都是这样好拿捏,贪财的给财,好色的给色。可若是谢家这个小姑娘也能心思如此简单,那倒好了。
……
次日,谢辛辛仍是不带阿凤,与陆清和早早就来到了胡夫人家门口。
上回他们来时,被胡捕快的夫人认成了官府中人,如此却是正好——谢辛辛对陆清和说,此乃将计就计。
胡夫人正在院子中劳作。今日再看她,已是去冠披发,身着素服,外加她面色苍白,更有枯槁之感。
正要上前,陆清和却拉住她道:“我还有一事不明。”
“你既是宣王府的人……”
见谢辛辛张口欲言,他抬手打断道:“你替宣王府做事,你我心知肚明,不必急于反驳。我只想知道,你既是宣王府的人,为何于此案上帮我?”
谢辛辛默然了片刻,笑道:“毋论你信与不信,我替宣王府做事,大多时候,只替王府收些贿银,从未想过戕害普通人。”
陆清和哦了一声,问道:“何为普通人?”
“无存害人之心、自力更生、宜家室者,是普通人;为继绝学、为民立命、开太平者,也是普通人。”
至于刮民脂膏,对宣王府大行贿赂者,已是尸鬼;那在官衙中高高坐着,却不替百姓鸣冤者,更是死有余诛。
所以,她不过收些他们的银子,从中抽一成油水,有什么错?
银子流去哪儿不是流,就不该流进这些人的口袋。
陆清和方要说话,谢辛辛将他一拦道:“晚点说,先办正事。”
谢辛辛挺胸昂首,阔步走到那女子跟前去,大喝一声:
“大胆,你可知罪!”
女子手一抖,惊道:“大人,发生什么了?”
“胡捕快一案,经衙门复检现已查明,死因乃你这毒妇手里的蚀心散。”她将怀中一包泥灰向地上一撒,“从你家搜出的物证在此,还不认罪?”
“我……”女人满腹惊疑,眼见谢辛辛身后的男人面若冰霜,一双眼漠不关情地盯着她,双腿一阵发软,仍抱有一丝希望道,“那,那伤口……”
“伤口是宣王府府卫手上的剑不错。”谢辛辛冷冷道,“剑伤虽深,但不致死。害死你丈夫的,就是你下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