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啥?”洛璟尘捂耳朵的动作跟儿子一模一样。
“儿臣说,母后吹笛子,还不如我拉屎的声音好听!”洛念卿一字一顿地大声喊,生怕父皇听不见。
然后他就看见水榭上的大美人手中的动作一滞,眼神危险地朝着这边望过来。
好家伙,连母后也听见了。洛念卿急忙拽住洛璟尘的衣袖,昂起小脸央求道:“父皇救我。”
洛璟尘站在桃花树后面,无奈地摇摇头,心情沉重道:“父皇可能救不了你。”
“小满,过来。”沈茶白站起身子,隔着湖对他喊,尽量维持着属于大人的稳重语调。
洛念卿认命地长叹一声,慢慢地挪着小步子往前走,道:“好吧,母后要是生气,做儿子的只能多哄哄她……儿臣晚上跟母后一起睡。”
洛璟尘上前拉住他的小手,英俊的脸上露出慈祥的微笑:“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父皇怎么会不管你呢?”
沈茶白这才看到站在树后面的洛璟尘。他应该是刚刚下了朝,换上常服后,去太子殿捞出了刚下早课的念卿,父子俩一起来欣赏她吹笛子。
隔湖相望虽近,俩人绕路走过来却有段距离。大概是出于一种身为人母以身作则、不能轻言放弃的精神,她试探性地又吹了几声,险些把那嘀嘀咕咕的两人逼回去。
她长叹一口气,放弃了。
两人来到水榭,念卿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儿臣参见母后。”
没有外人的时候,他们甚少行礼,只不过这次念卿犯了错,才规矩了一些。沈茶白把笛子递给他,扬起一抹看似温柔的笑意:“你吹几声,让母后听听。”
“儿臣错了。”念卿垂着小脑袋,紧张地攥着小手手。
“错在哪儿了?”沈茶白抻了抻飘逸的轻纱袖摆,慢条斯理地在软塌上坐下来。
软糯的小奶音从念卿嘴里道出来:“太傅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要学的东西是无穷无尽的,人各有所长各有所短,不能随便嘲笑别人,要放低姿态,谦虚好学,才能不断进步。”
洛璟尘在她旁边坐下,一本正经地点头:“梅太傅教得不错。”
“是啊。”沈茶白莞尔一笑:“小满,这几句话出自何处呀?”
念卿瘪了瘪嘴,黑亮亮的大眼睛偷瞄洛璟尘。
洛璟尘轻咳一声,正色道:“太傅给你留了作业,回去做功课吧,我和你母后还有正事要干。”
“是!”念卿如逢大赦,扭头赶紧跑,走到半路顿了顿,一张小脸满是疑惑,回头问:“不知父皇和母后有何事要办,儿臣能否分担?”
“你母后还想要个孩子陪你,朕跟她……”洛璟尘腰侧忽然吃痛,英俊的脸上笑意未改:“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