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脚开了承包洗浴的刘工,后脚老沈又到收银台骂谢青梅。
“你们都是一伙傻子,就知道每天哈哈,客人来了也不问,生意下降了许多。”
收银员谢青梅与另一人站起来点头哈腰,实在不行了,就用抹布打扫卫生。
没办法,店里他最大,岂能与他对骂?
一直骂了十多分钟,直到客人进店,老沈才摔门而去。
这些人,吃自己的,拿自己的,为什么就不能和自己共同进退?
当真是撑不起台面。
得找一个大堂经理,实在不行,就外聘。
老板出了气,员工受了气。
气是不会消失的,只是转移了。
“青梅姐,老板好凶啊。”收银台女员工这样说。
“你看那老东西,你生意不好,难不成让我站在大门口给你拉客?”
“小声点,万一被老板听到了就不好了。咱们这儿的工资900元是全县城最高的工资。”
谢青梅摇摇头,这女孩,该怎么说呢?
就是见的事少,这点都不经不住。
上班被骂,心生不快。
本来,遇到什么事,就是他们前台的人第一时间受累。
现在,被客人刁难不说,还被自家老板骂,生活一点意思都没有。
杨宝成送单知道了这事,下地下室将这事对余平安说了一下。
余平安反应过来:“明白了,咱们本应前天开工资,这老板肯定是把钱花完了,没钱结工资,这才发火。”
“你怎么知道?”
“我师傅姚林上楼了,到现在还没有下来,你说,走的时候是结工资,这还没下来,这事是不是不寻常?”
杨宝成:“我觉得咱们老板算是事比较少的。我们村的女孩在饭店打工,那老板看着,不能休息,一天12个小时脚不能停,脚不能粘地。你说,咱们县城的老板怎么都是这种人,也不知道他们哪里学的剥削人的法子?”
“天下的老板都是黄世仁,没见过大世面。听说在南方,外企裁人要赔钱,赔N+3,有人到手能有十几万。如果你工资高的话,有几十万。大家挤破头去外企,遇到裁人更是高兴的泪流满面。”
“哥,你魔怔了。咱们一个初中都没毕业的人,怎么去外企?是去当看大门的保安,还是给人家打扫厕所?”
大约晚上十点钟,姚林下来了,喝的一身酒气。
“平安,你师傅我厉害不?”
“怎么了?”
“唉,上去和老板结工资,他说了一大堆难处,最后又鼓励我好好干。”
“到最后,让我买瓶白酒,我出去买了55元的一瓶白酒,和他喝光,他这才从柜子里将早都数好的钱给我。”
“唉,赚别人的钱难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有个自己的场子,自己当老板。”
“师傅,这样,这酒钱算我的,徒弟啥忙都帮不上,让你受累了。”
新搓背的学徒站在边上不知所措。
“那个老师傅明天来,还让我给他买被子和生活用品。你说,不就是有点手艺嘛,怎么这么难?”
“你答应了?”
“我晾了两天,最后他终于说只报销来时的路费就行,自己带被子。我说不报销路费,来时带一个床单,一个被罩,有别人用过的旧被子和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