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哥愤怒地一拍桌子:“妈的真是岂有此理,这些老登卡毕业到底想干嘛!”
正愤愤上头,刘海哥手机铃声响了。
偌大的食堂就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些刚开始工作的大妈大叔。
“奋斗正青春,青春献给党!”
“请党放心,强国有我!”
“请党放心,强国有我!”
越来越红的声音回荡在空中。
“接个电话。”刘海哥说。
“行,”乔柯摸了摸振动的手机,“我也接个电话。”
乔柯调小了音量。
“你在哪?”
“我在外边。”乔柯含糊道。
“在哪个外边?”江亭晏坐在属于化工后勤处的遮阳伞下,望了一眼逐渐散场的体育馆。
“找我有事吗?”乔柯看了一眼背对着他接电话的刘海哥,低声问。
“我没事不能找你?”江亭晏反问他,“你说去化工拿水,结果人呢,根本不在这!”
乔柯哑口无言了几秒钟,然后忍不住笑了出声:“原来你在那边等我啊?”
他手指一下一下点在桌面上,仔细给对方解释:“你知道我一直是这样,之前…没回你消息也是,是我以为我们的对话已经结束了。同样这一次你说你要回去了,我以为今天的见面就到此为止了。”
“你回家,我回宿舍,所以我没有告诉你我去哪里,要去干嘛,和谁一起。”
“我以为朋友之间不需要这样详细的报备,分开以后就是独立的单人时间。”
“不可以,”江亭晏看了看怀里都快被他捂热的水,不高兴地撇了下嘴,闷闷道,“你做什么事都要报备,去自习要报备,去上课要报备,吃饭也要报备,吃了什么要报备,和谁吃也要报备。”
“朋友之间就是这样,因为朋友是很重要,很亲密,不可以失联的关系。”
“你不可以单方面就认为一切结束了,至少你每次这样想的时候,都应该问一问我的意见。”江亭晏从看台站起来,一步一步往体育馆外走。
“因为那些你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只是可能,我也在等你。”
电话那头沉默了太久,久到两个人原本各自坚定的心都动摇了一下。
有些话欲断难断藏着心事,最残忍是明知对方并非傻子。
“那你等我一下,我一会儿过去找你,好不好?”乔柯说。
刘海哥已经打完电话重新坐下了。
“你答应什么事都向我报备了吗?”江亭晏还是问。
日头晒得他眼前满是金光,不知是不是太过紧张,他一直虚虚放在挂断通话按钮之上的手指在微微发抖。
“如果我说不答应…”
江亭晏只感觉胸腔里重重地跳了一下。
不过马上,就听见乔柯说:“好吧。”就像是上次,每次,从前,他所习惯地那样。
对方笑了一声,用很轻的声音跟他说:“要是看你不高兴,我也总是不忍心。”
“你在哪,我一会儿来找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