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蓁:“着急有用吗?你有办法?”
她压根没指望一个初中生给她出谋划策,谁知问出口的下一秒,全鑫成蹦出一句,“要不你先找个男朋友吧姐?不用真的,就朋友假扮的也行,你想啊,我都有姐夫了,爸总不能还把主意打到你头上吧?那也太丧尽天良了!”
……
电话挂断,全蓁复又躺下去,她脑海中不断重复全鑫成方才的那句话,“假扮的也行”。
同样的话,梁世桢也与她讲过。
彼时,他端坐汽车后座,慢条斯理摘下眼镜擦了擦,目光低垂,语气亦漫不经心。
他说,“只是假结婚,一张证而已。”
——当不得真。
当时,全蓁尚未仔细思考,下意识的反应便是抗拒,但现在经过全鑫成这随口一提,全蓁竟越想越有道理。
社会在发展,婚姻形式为何却停滞不前?
是谁规定领证结婚的两个人必须真心相爱?
倘若因为某种契机而结合,而她从中获益,假结婚自然亦有其可取之处。
就好比沈令伊那日跟她说的。
过程不重要,结果对就行。
选对自己最有利的那一个。
这件事对她有利,难道这还不够吗?
想通其中关窍,全蓁倏然柳暗花明,眼前迷雾尽散,她趿拉着拖鞋进屋,找到那张名片便想立即联系梁世桢。
然而等按下最后一个数字时,全蓁却犹豫了。
跟这样的男人做交易,底牌交一张便少一张,她不应该如此急切。
此时距离梁世桢给她名片还不足半月,她决心再等一等。
事后回想,全蓁觉得,或许自己当时也只是在赌,赌他或许也在等。
之后几天,她照旧图书馆宿舍两点一线,心无旁骛考完最后几门课程。
考试正式结束那晚,全蓁重新执起那张名片。
黑色底图,微凹烫金体。
设计简约且不失高级。
她翻到背面,找到那串数字,重新输入。
这些天,全蓁反复斟酌开场白,可现在,她将冗杂客套与虚伪问候尽数省略,最终发出去的只有简简单单一句。
「梁先生,请问您的伞和衣服,我什么时候方便还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