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你的脏手。”刀鞘挡开,如骨的寒意。
“裴玄,这些山匪可都是从林州来的。”谢北修负手而立,青绿色长袍被秋风吹起,多了几分孤冷。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杜慎言、范传正都抬起眼眸。
林州的山匪基本都已被剿灭,可那些山匪又是从哪里来的?
“这些山匪原本应该早就被剿灭,是你故意纵容他们,想收为己用。但这些山匪不服管束,截杀来往过客。”谢北修冷笑,“裴玄,是你害死了阿瑾,也差点害死了昭华。”
裴玄没说话。
唯有秋风扫起满山的黄叶。
“被我说中了?”谢北修青白的面上满是讥诮,“想称霸一方,也要看你能不能吞得下!”
“谢北修,不要说了。”清冷的嗓音从后传来。
昭华已站起身。
裙裾上红色牡丹,曾经炽烈的盛开,此时却萎靡在她脚边。
“先回新州安葬阿瑾。”
裴玄看着她冷漠的背影。
也不知她什么时候醒来。
他想解释,可终是没有说出口。
……
新州州衙。
昭华进入房内,就再没出来。
而一同没出来的,还有谢北修。
昭华坐在窗边,目光穿过蒙蒙细雨,自从进入就没说过话。
谢北修手中托着一盏清茶,茶香袅袅,幽远的香。
“饮些热茶暖暖身子吧。”他的声音柔和,如同春风拂面,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搁那儿吧。”昭华撑着脖颈,语气平静而疏离。
谢北修轻步上前,将茶盏置于案上,轻声道:“阿瑾的事,我亦感同身受。”
“感同身受?”昭华转过头,冰冷而沉静:“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任何人都可以说,只有你不配!”
谢北修白皙的脸上,闪过懊恼的伤痛,但他的语调依旧温和:“阿华,当日之事我和你解释多次,你为何不信我?”
昭华冷冷一笑,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讽:“相信?你真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图?谢北修,我非三岁孩童,你和太子的图谋我怎么会不知道?”
谢北修伸手想抓住她的手腕,却是被昭华一把甩脱,他的手尴尬悬在半空,话说得艰难:“如果从今往后我和谢氏只会站在你这边,你可愿再给我一次机会?”
昭华没有回应,她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