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站着没动。
“臣妾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配公主唤一声母妃。”裴宛若似是受了委屈,偎依在淮帝胸前。
昭华捏着手中帕子,她没有想到,裴宛若竟爬上她父王的床!
她终于明白,为何她入了宫却没有看到母后。
“昭华。”淮帝嗓音已是不悦,略带沙哑。
君王气势压迫,周围静谧落针可闻。
“昭华公主面皮薄,陛下就不要为难她了。”云贵妃开腔。
“朕命她唤声母妃就是为难,谁给你的胆子?”
一道白光砸在她脚下,瓷片飞溅。
有一道划过昭华手背,割出一道血痕。
“昭昭,你手出血了。”静默的谢北修起身,握住她的手腕,拿出绢子压在她伤口,满脸心疼。
昭华蓦然抬手,毫无征兆的给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声。
在旁的云贵妃震惊。
谢北修的脸被打在一侧,神色未变,只是眼神微冷一下,恍若未觉,伸手摸了摸我的面颊:“还没消气吗?”
这说话神态,亲昵的恍若只是他们在吵架。
“为了气我,你不惜和裴玄假装恩爱。我承认,我输了。”
“皇上,当年臣身无官职,被皇后不喜。但经过这段时间,臣方才明白自己心意,今日即使您雷霆震怒,臣还是要说,今生只喜欢昭华一人!至死不渝!”
他倏然转身,跪在碎瓷片上。
雪白的长袍上,氤出一点点的红。
“谢郎君这般深情,让臣妾想到婉妃割肉为皇上熬汤药的场景,真是自愧不如。”云贵妃轻声喟叹。
割肉熬汤?
好个旧桥段!
昭华看她靠在淮帝胸口,眉角高挑,唇边抿起微微嘲讽:“婉妃真是厉害,伤了身子,脸色还这般红润。”
淮帝突然用力,用力捏住裴宛若的手臂。
裴宛若被捏的脸上煞白,绑着白带的手臂上渗出殷红。
淮帝脸色缓了几分。
昭华淡淡笑了笑:“父皇,儿臣小时候,听您说过易牙烹子的故事,不知父王是否还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