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她怎么知道,她被打落了一颗牙?
“公主太客气了,我今日也吃斋,随母亲。”
吃过几次亏,崔氏学乖了。
“那太不巧了。”
见她眼角浮上奸佞的笑,昭华拍了拍手:“这是我特意还做了几样素菜,正适合大嫂。”
崔氏脸僵住了。
眼看情况不妙,裴永娥起身要走:“我今日约了人赏花……”
“谁叫的赏花宴能大过公主的席面?”碧螺叉着腰,身后两个奴仆将裴永娥压下。
“你到底想做什么?”
裴永寿压了半天火气,直接摔了筷子。
“一年前,你同侍郎家的儿子合开酒楼,偷的是你阿娘的钱,现在亏的连裤衩都不剩了吧。”
一块漆黑如墨的红烧肉夹到他碗里。
裴永寿瞬间睁大眼眸。
“你个孽子,你怎么敢!”崔氏一拳擂在他胸口。
“半年前,你和你阿父一起去逛青楼,看上那唱花词的花娘,也就是你现在的七姨娘。”
一根干瘪青菜夹到他碗里。
裴永寿半晌合不上嘴。
“哥!你怎么不早说?枉我还和她姐妹相称,我是要被人笑死了!”裴永娥气得直跺脚。
“还有,前几个月……”
“好了好了,你到底想怎么样?”裴永寿如同霜打的茄子。
雪白的宣纸铺开。
昭华挽起唇角,嗓音冷静,像是夏日的冰泉:“今日,我给你们机会,将做的恶事坏事都写下来!今日写,既往不咎。”
“如若隐瞒,今后被捅出来,定家法伺候!”
见他们三个迟迟没动笔,她也没恼,继而开口:
“大嫂,你那不学无术的弟弟打着裴家的旗号,做了不少坏事,你都知道的哦?”
“还有,裴大小姐去店铺采买胭脂水粉,欠了不少外债,要不要找人来讨个债?”
瞬间,三人都拿起狼毫,愤笔狂书。
再不敢多一句废话。
她的骄傲,是与生俱来的。
看着洋洋洒洒写下的三大页,昭华命碧螺收好。
黑白分明的眼眸落在蔫着的裴永寿身上。
“我什么都写了!一个字都没落!”
裴永寿支棱起身子,脸色惨白。
昭华拿起筷子,纤细白嫩的手夹起一块红烧肉:“明日审理你阿爹的案子,你身为裴府长子要上堂陈辩,吃块肉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