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丫鬟去劝架,可崔氏和裴雪都很彪悍,手还没碰到她们,如同飘飞的风筝被撞飞。
周围爆出一阵的狂笑。
裴老夫人一阵阵的头晕,忙命人去唤几个粗使婆子。
等两人被拉扯开时,领口都被扯开一大片,几乎都能看到花色肚兜。
脸上都是抓痕,一道道的,像猫儿挠似的。
昭华早就坐在小马扎上,托着下巴看着好戏。
这狗咬狗的一场好戏,当真好看的紧。
“气消了?”裴玄垂下目光,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
“你特意过来,就为陪我看戏,没带点其他什么东西?”
眼眸晶亮璀璨,朝他眨了眨眼,光线落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细腻的犹如玉脂。
“自然带了。”
许是见到裴家这等丑态,裴玄心情舒畅,击掌两声。
破云扯着麻绳的一头,带出一串人。
个个神色狼狈,衣衫褴褛,如同一串蚂蚱般,鬼哭狼嚎牵过来。
“这不是博巧斋、金玉楼、玲珑阁的大掌柜吗?怎么弄成这样儿了?”
“刚才公主不说了,只有这几家才能做出这分量的金簪……”
“说!到底是谁向你们买的金簪?”破云厉喝。
这三个掌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突然,其中一人朝裴玄嚷道:“裴玄,你滥用私刑,我要去廷尉府告你!”
裴玄负手而立,连个表情都没给。
昭华站起身,眼角眉梢勾勒出淡淡的冷清:“第一,他是驸马,要告就要告御状,廷尉府不受理;第二,明知有猫腻,却还敢收下银两,枉顾经商之道;第三,你玲珑阁连续三年亏损,现在只剩一家苟延残喘,其中缘由,现在找到了吗?”
那人张了半天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
正在此时,十来个衙役匆忙赶来。
京兆府府尹跑在最前面,擦着额头上的汗,可一滴汗珠都没有,反倒一双眼睛直勾勾看她:“公主裴大人,下官来迟,万请见谅。”
“府尹大人好快的速度,再晚来一刻,戏都散场了。”
京城都是踩高爬低,尤其是京兆府。
见温顺的小猫儿又露出锋利的爪牙,裴玄悄无声息的弯了弯唇。
“今日不将幕后之人审出来,本宫明日就入宫,告你的黑状。”
“京兆府府尹这位置,你也算是做到头了!”
昭华现在想明白了。
人身在高处,即使疾言厉色,也会被奉为皎皎天上月。
而一旦身在低处,再怎么和煦柔善,也只会被当做脚底泥。
京兆府府尹脸色瞬间惨白,忙挥着手将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