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迁顺着谢雨青的眼神看一眼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挠挠头,“打猎的时候不小心被树桩子挂了几下。我平常也不是这样的。”
“不说这个,青哥儿,你瞧,我还捉住一头鹿呢,这鹿不小,能卖不少银子呢!另外还有几只兔子、野鸡,狍子我也捉到了好几只,可惜它们栽进陷阱里,奄奄一息的养不活。诺,你瞧,我都带回来了。”张迁掀开推车上盖的一层布,果真是收获满满,车子上都还有不少木耳干果等山货呢。
“好了好了,”刚刚刘阿奶一直在旁边笑眯眯看着小两口互动,一直没出声,待他们话说的差不多了,她才开口打断道:“有什么事儿回家再说!哥婿在山上忙活好几天也累着了吧?回去烧水洗洗,好好歇歇!”
刘阿奶一出声,谢雨青和张迁都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失态了,一时之间二人都收了声,默契地往家走。
临到院门时,张迁见了雪狮子,还直夸堆得好,很有巧思。
谢雨青推着张迁进屋,“别看了!”
推车就放在院子里,暂时没人去管他,张迁跟着谢雨青进厨房,刘阿奶则牵着大福,打算找个地方拴着他,顺便喂点儿吃的给大福这个大功臣,也给小两口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出来。
灶上一直温着热水,谢雨青先打盆热水给张迁洗洗手,也顺便洗洗脸。
他则开火准备煮碗面给他。
张迁一看就是急着赶路回来的,别说在山上开火做饭吃点热食了,就连带去的干粮吃没吃,掂点肚子谢雨青也不清楚。
不过他猜是没有的,这都多少天了?六天有了吧!他做的那些饼子肉干,说不定前几天就吃干净了。
水开下面条,搅散让面条不至于互相粘连后,谢雨青轻轻的用筷子把面条拨到一边去,谢雨青打了两个鸡蛋进水里,然后又在锅里下了把青菜。
趁着煮面条鸡蛋的功夫,谢雨青拿过碗,调个底味。
先在白瓷碗底里加一小坨猪油,拍点儿蒜泥,加盐、花椒粉、酱油,再来点儿醋,最后用滚烫的水一冲,这汤底便算是调好了。
面条和青菜先熟,就先捞起来,不然煮太过就不好吃了。再等一分钟鸡蛋也差不多了,捞起来放进碗里,最后撒上一把葱花,这面就算是完成了。
鸡蛋煮得嫩,戳开表面还是流心的,雪白的面条上缀着金黄的两个鸡蛋和鲜绿的菜叶,看着就好吃,更别提这香味还一直往人鼻子里钻了!
张迁接过面条,连夸赞都来不及说出口,只来得及夸句好香后,就呼哧呼哧的吃起来了。
不过不用言语形容,一看他大口吃面,顾不得烫的模样,就知道这碗面必定是好吃的。
谢雨青在一旁看着,担忧道:“慢点吃!别呛着了,又没人和你抢,一整碗都是特意给你煮的。不够我再煮。”
张迁含糊地答应着,动作放缓了些,可面消失的速度可一点儿也不见得慢下来。
谢雨青好笑的摇摇头,“也不知道你这几天在山上过得什么苦日子,有没有好好吃饭,怎么一碗面条都吃得那样香?不知道的人见了,还以为在吃什么山珍海味呢。”
将锅里的面水舀出去,洗干净锅,谢雨青又将火烧旺了些,在锅里放满水,“我给你烧着水,一会儿好好洗洗,把你这身衣服换下来。”
谢雨青拿过板凳,干脆的坐在灶孔面前,一边传着柴火,一边看张迁吃饭。
张迁吃得香,就连碗里的汤水都喝得一干二净,“我吃得怎么就不算山珍海味了?在我心里,这碗面,可是拿山珍海味来我也不换的。”
谢雨青不以为然,“等你吃过山珍海味了,就不会这么想了。连汤水都喝了?”谢雨青有些惊讶,他还没自恋到自己的厨艺已经出神入化,天上有地下无了。“吃饱没有,要不要再给你煮一碗?”
张迁摆摆手,“不用,我把汤喝完了正正好,现在很饱。”他从锅里舀出一瓢热水,从碗柜里拿了点儿碱,顺手就把他刚刚吃过的碗筷洗了。
谢雨青闻言点点头,他可是煮了一大碗面,按理说应该是够了的,“嗯。没吃饱要说,家里还有不少红薯干,要是真没够就吃点那个垫垫,也快到晚饭的时候了。”
张迁应了声,也拿过板凳坐在谢雨青旁边,伸出手来烤火。
这几天张迁可谓是早起晚睡,就为了能多打点猎物,好好过个年,明明山里有个房子可供歇脚,可他还是把自己弄得跟风餐露宿好几天一样。
谢雨青伸手,捡下他衣服上的残枝落叶,忍不住数落道:“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幅样子?大福整天四脚着地的,也不像你一样。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