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至高无上的帝王沦落到被囚于小院的罪奴身份在一朝之夕天差地别,令他一个死士都感觉到唏嘘和荒诞。
南王其实明白,对于靖穆帝而言,堂堂正正的杀死他,才是对他的尊敬,但是何皇后是他血脉相连的姐姐,又以死相逼,他只能将靖穆帝囚禁起来。
“狗屁不通的情爱!”南王离开了小院。
……
第二天靖穆帝殡天的消息传遍整个皇宫,哀嚎一片,不论是不是真心实意,都哭的狼狈不堪。
至于是不是荣王杀的,所有人心中自有决断,但是为了自个儿的小命,都闭口不言,太子是个顶顶薄凉之人,弑父杀兄如果由太子来做那并不意外。
靖穆帝原来的首领太监刘林,哽咽的颁布“遗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继位!钦此!”
太子一席丧服,跪着接过遗旨,“儿臣领旨!”
皇后和帝王
因为靖穆帝逝世,天下缟素,当今陛下的登机大典延后一月。
别苑的沐水殿内,贺玥昏睡了四日,终于转醒,女医慧青连忙小心翼翼的扶她靠在床头。
贺玥第一眼就看到了慧青身上的丧服,她恍恍惚惚的伸手去摸,是麻布样式,清幽雅丽的面上浮上疑惑,“谁去了?你怎么敢当众穿丧服?”
慧青跪在床榻下方的脚踏处,双手放在贺玥的膝上,翕动嘴唇,缓声道:“主母,是靖穆帝驾崩了,任谁都得穿丧服。”
贺玥神情迷茫,几要认为自己睡了几月乃至几年,事情变迁太快,令她猝不及防,她缓缓垂头,墨发披散在肩头,更显弱不禁风的病态。
她不禁喃喃自语,“我难不成昏睡了几个月?靖穆帝怎么会突然驾崩?”
慧青极力组织语言,力求说出的话没有忌讳,“主母,是荣王谋反,杀了靖穆帝,但是他留下遗旨,太子殿下如今已经是当陛下了。”
慧青小心翼翼的抬头,口吻不明,“陛下于今日早晨下圣旨,封您为皇后,持凤印,入主中宫。”
她想问主母还愿意走吗?皇后和太子妃终归是不一样的,这天底下最贵重的女子就是皇后了,母仪天下,众女之首。
一只颤抖冰冷的手搁在慧青的双手上,贺玥那双眸子淡然平静,好似将慧青眼里的未言之意给看透了,她嗓音平缓,慢慢点头,“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我同你已经走到了现今这一步,我万万不会退缩,计划造旧,就怕没了靖穆帝,我们更难走了。”
她近乎诡异的直觉告诉她,靖穆帝没有死,他那般人物死的怎么可能如此轻飘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