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溪月听着这些粗鄙之言,心头一阵烦躁,为何身为女子就一定要被人娶回家,为何身为女子嫁了人就不能执掌温家?
转头却发现向来清冷矜傲的苏白,目光竟紧紧盯着场中缓步前行的温韫,是那般专注而凝神,她心中怒气油然升起。
瞧这模样苏白对温韫并非无意,之前为何又要那般惺惺作态不愿求娶?
难道是故意推拒,等她求他?
呵。
心中怒气越发汹涌,她素手一扬想要狠狠扇他一掌,手刚抬起却发现眼前男子此刻戴了面具,她根本无从下手。
苏白恰在此时回头,一时间四目相对。
对上陆溪月高扬的手和含怒的双眸,苏白瞬间一怔,旋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默然道:“主人,需要我摘下面具吗?”
比武招亲
苏白枯木面具下的目光沉静如水,语气平淡的像是在问:主人,需要我帮你斟杯茶吗?
陆溪月瞬间怔住,满腔怒气为之一泄。
眼前的男子明明知道她想做什么,却毫不在意。
无惧即将落在自己身上的疼痛和屈辱,究竟为什么?
“快看!那想必就是温二爷,当真是名士风度!”
耳边突然响起激动的声音,陆溪月思绪被突然打断,算了,不管苏白究竟为了什么,当下最要紧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比武招亲。
她转正身子向场中看去,一位比温峥稍年轻些的中年男子负手走来,成熟的脸庞上眉目疏淡,一举一动皆是儒雅温润的谦谦君子,令人不禁心生好感,正是温家二爷温屹。
“那后面的想必就是温家二爷的公子和小姐?”
“正是,那是温家唯一的小公子温琼,和二小姐温珏。”
有人突然想起什么,好奇问道:“琼和珏都从玉,怎么只有温大小姐叫温韫,和其他两人不同?”
“这温家的事我可就不知道了。”
苏白恍然一怔,没想到有人竟也会问出这个问题,六岁那年他也曾这么问过。
温韫那时也才九岁,他还清楚地记得当他问出这个问题后,温韫双眸中迸发出的坚定神采,她说:“我不想做一块供人玩赏、一摔就碎的美玉,韫椟而藏,终有其日,我身为女子也要统领温家!”九岁的温韫异常的坚决,是她自己将名字从温瑶改成了温韫。
在苏白陷入了回忆中时,温家其他人已经走到擂台旁的座位坐好,只有温韫走上擂台中央,长身玉立,一袭明紫色华服如人间牡丹,华贵端庄。
她声音清冽悦耳,却带着丝丝肃意,“诸位江湖前辈、英雄豪杰,在下温韫,非常感谢诸位不辞辛苦从各地赶来,参加此次比武招亲,我温韫在此承诺,无论出身高低,只要为人正直端方,年岁在十八到二十五之间皆可参加,最后胜者便是温家的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