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抽到小竹子头上那一瞬,王二的酒彻底醒了,看着咕嘟咕嘟往出冒血,那血红的让人睁不开眼,王二刷的将扁担扔到地上,往后退了一步,慌张的看向旁边的人。
“不管我的事,是他自己不躲的,和我没有关系。”
小竹子眼睁睁看着分给他半碗饭的小孩儿被他萧大哥给抱起来了,不等回神,脑袋遭了一击,他只觉得天旋地转,温热温热的东西流到了脖子上。
奇怪了。
他穿着一身单衣怎么会感觉到温热呢?
小竹子错愕的伸手去摸脖子,摸到了一把血。
他一愣,旋即又一笑。
血他是不是要死了,死就死吧,死了就不知道饿也不知道冷也不知道疼了。
小竹子从来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他只觉得眼前变得模糊,耳朵好像也坏掉了,听不真切,他好像真的死了,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原来,死比活着舒服。
唯一的遗憾
没有再看一眼那个给他分半碗饭的小孩儿。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送小竹子去药堂啊,他这脑袋再耽误要出人命的!”族长从人群里冲了出来,啪的给了王二一巴掌,推了他一把。
王二一个激灵,看了倒在地上一团的小竹子一眼,脖子一梗,“去什么药堂,我没钱!”
“这可是你哥唯一的孩子,你咋这么硬的心肠,不能眼睁睁看孩子死啊,人是你打的!”族长咬牙切齿瞪着他。
好好一桩婚事,硬是闹得见了血。
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王二瞪着眼,明显的心里发虚六神无主,但嘴上不饶人,“我哥唯一的孩子,那你们就该出钱,我哥当年可是为了救你们才死了的,现在你们要眼睁睁看着他唯一的孩子死了?你们有没有良心。
而且我家没车,送去药堂也行,你们谁把骡子车拉出来借我用用。”
我在
小竹子脑袋底下一滩血迹看上去触目惊心。
脑袋破成这样,万一送去药堂的路上人就死了呢。
不是大家伙冷心肠不肯帮忙,而是小竹子脑袋上这么大的血窟窿,那得多少银子才能看的好,现在看病那么贵,一个风寒据说都得小半两银子才能抓回来药。
再者,万一没救回来呢?
就王二这混账性子,只怕谁拉着小竹子去药堂,王二就要把小竹子的死赖到谁身上去。
一时间,看热闹的人有,要帮忙的却没有。
箫誉将苏子慕放下,从身上摸出一个小药瓶儿,捏着药瓶儿一言不发的走到小竹子跟前蹲下。
初春还穿着棉衣,他只能掀开棉衣从里衣里扯下一块布,一手托起小竹子的头将药粉撒了头上,撒好了,抬头看向王二和族长,“你们谁帮忙一下,我给他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