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当下的状况后,我一下子侧过身子,躲开他的脑袋,甚至还反手推了他一下。
我自己都没想到这一连串动作会做得这样连贯。
我惊魂未定地看向他,他靠在床边,眼睛红红,脸也因为咳嗽而泛起病态的粉色。
他看着我,眼里带着笑意,指间的烟还没灭,他慢慢吸了一口,很惬意的模样。
疯子……
我出声斥责:“做什么?!”
他吐了一口烟,然后轻声说:“头突然有点晕而已,抱歉啊,不过你推我的那一下,我觉得头更晕了。”
我有点生气,早该知道他是在耍我了——
他就是在试探我的底线。
“活该。”我冷冷开口,让他知道我的意思。
他又笑,自残一样地大口吸烟,然后又咳得厉害。
我见他这般作践自己,还是有点于心不忍,冷着脸,将那杯水送到他面前。
但我这回可不会喂他了。
他见我的手不肯再往前挪,也识相地自己伸手过来接。
不过,他用的是那只拿烟的手。
很巧的是,烟尾的灰就在此刻抖落而下。
我疼得倒吸一口气,皱眉看他,问他:“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似乎也慌张,赶紧接过水杯,将烟灭了,看着我将烟灰抖落——
皮肤上赫然一个新烫出来的伤疤。
我愠怒地看向他。
他利落道歉,“真的对不起,你赶紧去厕所用凉水冲一下吧。”
我一言不发地去处理了,其实以前做饭的时候也被烫过几次,但这次真的很冤,我在水龙头前冲了好一会儿,才觉得皮肤上的灼烧感缓和了一些。
出去的时候,陈仰林已经自觉将窗户打开了,屋里的烟味散了点。
他看向我,“好点了?”
我翻了个白眼,“留疤你就死定了。”
他笑,“放心。人的自愈功能很强的,我都好几个了。”
我看了看时间,“你要是真有什么问题,给秦阿姨打电话。”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但很明显,我的使命并不是留在这里照顾陈仰林。
我不是圈养他的金主,他也不是我的金丝雀。
刚才他那一靠,已经让我很难做了,我是一定要和他划清界限的。
“走了。”我留下这句,抬脚就要离开。
本以为他终于要放过我,却没想到他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喜欢莫弛什么?”
我并不想告诉他真正的答案,“脑子好。”只是随口说了个陈仰林望尘莫及的。
“没想到你是智性恋?”
礼尚往来,我扭头看他:“你呢?为了钱才跟阿姨在一起的?”
“我说是为了爱,你信不信?”他的声音轻轻。
“我信啊。”可我自己知道,我只是嘴上这么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