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府中的那些魑魅魍魉可不少。
明白容阙是什么意思,明路眼底闪过敬佩之色,道:“殿下,荣阳公主是易容出来的,她把自己装扮成一个俊俏的小公子,从她住的院子离开府邸,一路上除了奴才发现了她,其他人无人察觉。”
明路之所以能发现,那是因为容阙先前给他死命令,让他一刻不离守着苏卿卿的屋子。
“你确定无人察觉?”
明路垂首,“奴才确定,甚至奴才还向咱们几个暗卫询问过,连他们都没有察觉。”
这些暗卫,都是专门得了容阙的指使,特意留意召国使团院子的。
手中的密信已经被烧成灰,容阙眉梢轻轻抖了一下,靠着椅背冷笑,“她倒是功夫了得!派人跟着!”
明路道:“已经跟着了。”
容阙一摆手,明路退身出去。
明日便是新婚大典,他这次当真选对人了吗?
夜深秋风起,容阙负手立在窗前,看着外面蒙蒙夜色,神情凝重中带着一抹不浓却也令人无法忽略的悲痛。
而此时,苏卿卿轻巧的翻过苏家的宅院高墙,熟门熟路,直抵苏静禾的院子。
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
整个苏家一片静谧,就连守夜的婆子也进入了梦乡,偏苏卿卿闪身翻进苏静禾的院子时,迎面瞧见正屋暗黄的光。
这光在整个黑暗中,显得突兀又刺眼。
怎么还没睡?
苏卿卿心下疑惑着,朝正屋靠近过去。
原本精致的闺房简陋的还不如府中三等丫鬟的屋子。
“小姐,小姐,醒来喝点水,烧成这个样子不喝水不行,小姐。”
苏静禾的婢女秋月低哑焦灼的唤着,每一声都带着点催人心肺。
苏静禾恹恹的睁眼,缓缓摇头,“秋月,你睡会儿吧,我,我没事。”
“小姐,别说话了,留着点体力,奴婢喂您喝水,喝了水睡一觉,等明儿奴婢去碎红楼找杜妈妈。以前将军在的时候,将军总去碎红楼,杜妈妈和将军熟,说不定能借给咱们点银子。”
苏卿卿在外面听着,如若五雷轰顶。
她嫡亲的妹妹,将军府堂堂二小姐,现在是病了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吗?
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庶出的苏享成了西山大营的将军,荣耀到能迎接太子回京。
她嫡亲的妹妹却病成这样没人管?
怒火中烧,苏卿卿正要推门而入,就听得里面静禾的声音传出来。
“不要去!”
因病着,她声音孱弱无力,却也透着一股不容反抗。
秋月急的直哭,“小姐,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若是不去,您这病怎么办,夫人必定是不会给请大夫的,老爷又不管,奴婢不能眼睁睁看您病死啊!
能当的东西都当了,奴婢身上这衣服是府里的,当不出去,您您自己个就剩下这一身衣服了,再不去”
苏卿卿面色苍白,心若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