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万里,找不到一缕风,稠乎乎的空气好像黏作了一团。
陆矜也学校那边有个突发任务推不开,便买了上午的一趟高铁回京北。
送走人后,唐然从高铁站打车回家,刚下车就看到站在宅院大门的原欣,诡异的是她居然还主动打了招呼。
“小然回家了?老唐还要半个小时才能回来,要不你先喝杯咖啡等等吧。”
“不用了,我可以半个小时后再来。”
“啊…”
原欣表情明显一滞,紧跟着笑了笑,“好久不见,很想跟你聊聊。”
唐然明显能感觉到原欣对自己态度的变化,比如之前的原欣从来不会这么和善地过来找他聊天。
“有什么事你可以直接说。”
晌午的太阳过于毒辣,唐然觉得自己胳膊着火一般。
不过眼下他也顾不得这些,因为原欣突然攥了他的手腕。
“……?”
“小然。”
“我要跟你父亲离婚了。”
乖乖待着
唐然抽回去手,眸色如霜,“你们如何不关我事。”
说罢他抬腿进了大门,再没理会过身后。
议事厅,面色肃静的男人轮廓硬挺,身着修身的西装静坐在红木椅上,手中从容地打着字。
听到有脚步声,封秦缓缓回头,把眼镜搁在镜架。
“小然啊。”
“哥,你一晚上没睡?”
“哦,这个啊,”封秦指了指自己眼上的乌青,“睡是睡了,不过近日工作确实比较忙,睡也睡不安稳。”
“既然这么受累,你又为什么坚持要在唐齐深手底下做事,难道他拿着你什么把柄了?”
“没有。”
封秦只是笑着摇摇头,说话的时间他已经接好一杯咖啡,慢慢放在了唐然手边。
“唐老板是我的恩人,你也是我的恩人。我这一辈子,估计就是来报你们家的恩情的。”
“什么恩情?”
封秦忽然把视线拉远,眼神里带着隐隐忧伤。
“当年我们一家都跑去了阿姆斯特丹做生意,我父亲本人很有头脑,再加上你父亲和宋闻声的帮忙,很快就在当地占据了一定的市场。”
“不过可能是没有这个福气吧,在荷兰的第三年,公司出售的轻便自行车突然频发多起安全问题,企业名誉受到严重威胁。我父亲本身就有病在身,心力交瘁之下不堪重负,在一次外出活动中出了事故,去世了。”
“母亲她常年患有抑郁症,此事对她的病情无疑雪上加霜,没过多久她也跟着去了。”
唐然慢慢低下头,攥紧双拳闷声道:“抱歉,又让你想起伤心事了。”
“没事。”
封秦坦然地拍了下唐然的手,“后来,我偶然在一座写字大楼里碰到唐齐深,熟人见面难免要说一些近况,他知道后让刘叔给我处理了公司的烂摊子,还给了我一大笔钱用以上学和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