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钰宁呆愣楞看着月色洒下银辉,投在谢昭然脸上,她那纤长浓密的羽睫在轻颤,好似振翅欲飞的蝴蝶。
这哪里是飞蛾,师钰宁心想,这般好看的颜色,说是最漂亮的蝴蝶也不为过。
但是,谢昭然这话是什么意思的,什么叫她对于她,就是灯火之于飞蛾?
谢昭然,难道想扑她?
师钰宁脑海里一片混乱,她头一回赞同起了她爹曾经说的那番话,说她这脑袋是没开窍,所以想什么都不太灵光。
她现在就有些不灵光了。
谢昭然带着侵略性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师钰宁的脸上。
每次见着师钰宁,她都觉着心脏跳得热烈,就跟刚使完一套流星锤一般。
初见时,太子病危,煜王一党勾结祈威王,时局不稳、边关动荡,她同皇姐的计划也才进行了一半。
为了更好的筹谋,阻止煜王的计谋得逞,谢昭然毅然嫁进东宫。
这半年她宵衣旰食,夜以继日,多番部署纵横谋划,如今一切顺利。
她再也忍不住,不来看一看她心中长燃的灯火。
如今那灯火就在眼前,还是那般的温暖,那般的耀眼。
额,也有点呆。
师钰宁从刚才起满脑子都在重复攻说的那话,她觉着虽然不是很理解谢昭然想表达什么,但是肯定是不讨厌她的。
师钰宁觉着谢昭然大约是在说喜欢她,有很多人表达过对她的喜欢,父亲说她像只古灵精怪的小松鼠,母亲说她皮实的像猴。
舅舅舅妈好似说过,她是临州最美丽的太阳花。
很多人表达过喜欢她,可是为什么谢昭然说的话让她觉着这般不对劲呢。
好似心口里钻进去了一只小猫咪,在用她带刺的舌头轻轻舔舐,酥酥麻麻的。
怔愣间,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谢昭然迅速带着发呆的师钰宁往后退,退至人家的屋檐下。
四匹银鞍灰马拉着一辆马车,两旁各跟着一队骑卫,声势浩大地从两人面前不管不顾疾驰而去,途中更是撞翻了馄饨铺的桌椅,也没给一个眼神。
老板早就推着推车避到了一边,并不敢追究对方弄坏了自己的桌椅。
“是煜王的马车。”谢昭然等马车行远了说道:“瞧着是要去宫里。”
师钰宁如今提到煜王就觉得恶心来气,刚才好不容易才歇了的火气澎湃汹涌。
“煜王这种黑了心肝,没有王法的人,就没有办法让他受到惩罚吗?!”
“你想怎么惩罚?”
师钰宁气呼呼的鼓着脸:“就算不能绳之以法,那最起码也得揍一顿,揍得他三月下不来床!”
谢昭然轻笑一声:“好。”
师钰宁:“?”
她转身仰头看向谢昭然,见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你说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