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获俯下身,对着某一条静静躺着的尾巴,轻轻吹了一口气,吹得猫毛轻轻晃动,根根划过心尖。
“嗯……”
这条尾巴当然动了,高高竖起来,漫不经心打在木获脸上,好像一阵柔软的风刮过脸颊,有点暖,又有点痒。
“阿殷……”
木获伸手一捉,便将这条尾巴捉在手里。
刚好,细细数来,是正中间那条。
严格说起来,也没什么特别。
但是木获喜欢。
只要不是唯一,就总有偏心的时候。
这根尾巴也不老实,就在木获掌心轻轻摆动,力道不大,也不是要挣脱的意思,就是在动,像是活物。
更像是遇上了风的狗尾巴草,无意间被小孩抓住,失去自由,却不曾失去对自由的向往。
木获轻柔地抚着这根猫尾,目光不自觉落在那有点突兀的尾尖上。
那里,少了一撮毛。
不多,不细细看的话,也看不出来。
不,如果不是对这猫的尾巴有足够多的了解,兴许第一眼看过去,只是当做从来如此,并不知道少了尾尖毛的事。
想到这里,木获不由出了会儿神。
感动在蔓延。
一颗心软得像是棉花糖,一口气就能吹化了。
她真的,拿这猫没办法。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终于懂了那种名为“溺爱”的情绪。
……
“阿殷,你不理我。”
良久,木获终于放下掌心的猫尾,视线一转,目光落在猫脸上。
“哪里有?”
兴许是说到了要害,这猫瞬间睁眼,盯着木获,随口反驳道:“本猫的尾巴不是已经回应你了?”
是这个道理,是这么个回事。
但是啊,木获还是想这么说一说,她想看到猫回应她的样子。
“不够。”
木获俯下身,这次,距离猫的脑袋很近很近。
崔什殷竖起耳朵,耳尖上的一簇毛隐隐触碰到了木获的脸颊。
“那你要怎么样?”
木获不说话,这么近的距离,彼此呼吸交缠,温度略高。
崔什殷眉头一皱,一张猫脸上显露出拟人的烦忧。
下一刻,出现在木获对面的,不再是那只毛茸茸的大猫,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崔什殷双手一伸,搂住木获的腰,随手还掐了一下。
“……”
木获没有呼痛,她很少呼痛的,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人。
“你这样子,像是要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