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个人,还是那张脸,可如今看在段时凌的眼中,只觉得恍如隔世……
大抵是段时凌的视线过于炽热,又或许是自己在刻意的寻找着。
等桃夭这会儿一抬头,正好就落入在段时凌的眼中。
两个人彼时四目相对,看着段时凌明显照比前些日子又消瘦了一圈,
桃夭不禁抿紧红唇,稍稍的低下头。
她不想让自己关切担心的神情,被段时凌看在眼中,但她又没有办法,停止这种情绪。
此时,段时凌只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情窦初开的人一般,见桃夭将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开,他便浑身不自在。
目光在左右瞧了瞧,也实在是找不得一个什么东西引得桃夭的视线,便用拳头掩住了嘴角,用力的咳嗽了起来。
之后,好似觉得还不够一般,还将身子放低,双手攀附着桌子。
那样子看上去,是极度的虚弱痛苦。
如此一遭,就连不少官员都纷纷上前,赶着关切。
孟君译坐在一边,这酒也不知该不该喝,只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
他怎么以前都没有发现,自己这狠利手腕的好友,竟然是一个会这般卖弄的人。
只是,彼时的两人不知道,就这样一出戏,却让桃夭看出来了。
桃夭并非是看出来段时凌在装病,而是看出孟君译的态度。
她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如何,倘若段时凌真的难受成这个程度,孟君译是根本不允准他出现在宴会上的。
所以,这两个人是演戏给自己看?
又是生气,又觉得荒唐可笑,桃夭轻哼了一声,拿起果子慢慢剥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秋水,感觉到她的表情,尽可能岔开话题。
“姐姐,好似今日皇上设宫宴,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说头,不过就是一个节气即将结束,这宫中照例的聚一聚罢了?”
“不清楚呢,只希望别有什么节外生枝就好。”
把剥好的果子分给秋水一般,桃夭盯着段时凌,睫毛轻颤。
而随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等一些舞女歌妓上来表演节目之时。
桃夭忽而起身,她拿着酒盏,慢慢朝着段时凌的方向走去。
要说方才,段时凌装作难受的样子,有几分是真,也有几分是假。
他坐在这塌上许久,只感觉自己浑身上下的伤口都有些不舒服。
而此时,他回过神,正好就瞧见桃夭朝着自己走过来。
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段时凌只觉得桃夭这每一步路,都像是踏在了他的心尖之上。
直至他们的距离不足一米后,桃夭才款款的蹲下身,她晃了晃手中的酒壶,噙着笑对着段时凌开口。
“世子爷,要不要尝一尝我这酒?这酒还是我特意在府中带回来的,是我自己亲手酿的桃子酒,味道十分清甜呢。”
见桃夭突然的靠近,孟君译回过神,往边上躲了躲。
但他看着段时凌这会儿动情的样子,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别说是桃子酒了,怕是桃夭这会儿端着的是一杯毒酒,段时凌也会毫不犹豫的喝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