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段时凌说话的同时,崔谦又将他自上而下的打量一番。
看到那腰上缠绕的纱布,好信儿的问了两句,在得知没有大问题后,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哥哥,我前阵子当真在这边探查到了一点消息,只是这其中所牵扯的人员甚广,倘若我们动手的话,必定会牵扯朝局不稳。”
未曾想到这件事情当真有了进展,段时凌的神情一怔,搭放在桌上的手掌握紧成拳头。
他们所调查的事情,是为了母亲家族的翻案,同时也是为了悼太子,也就是他的大伯段稷报仇洗清冤屈。
悼太子段稷,生前品性温厚,待人十分宽容,而他的老师则是身为太傅的纪淮清。
当年,就因这师生二人在朝中威望过高,权势越来越大,从而被处处掣肘。
雍王如今的王妃李氏母家,那时与崔家分庭抗礼,有在朝一同为官,也有在边境一起上战场。
可等征战结束后,李家便一纸罪状告了纪怀清通敌卖国,而彼时在边境打扫战场的崔皋更是回京接受问罪。
那一场战事,因粮草不足,导致边关战败,大昭割让了许多土地才换得平安。
也正如此,这崔皋便成了同纪怀清一起结党谋私,通敌卖国。
已然尝到甜头的李家,自然不会就此干系,便顺藤摸瓜,说二人如此之举是听从了悼太子的命令。
一切发生太快,来不及理清事件原委,眼看悼太子即将被问罪,纪淮清为表清白及自己的学生,便血溅金銮殿。
悼太子更是受了奸人挑唆,自杀于牢中。
彼时的皇上对此愤怒不已,大手一挥,直接下令将纪家以及崔家全族灭门……
过于久远的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段时凌伸手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再次睁开眼睛,眼角赤红着。
“阿谦,我与父亲演戏演了这么久,不过就是为了迷惑敌人罢了,这件事情搁置了太多年,久到有太多人已然忘掉了这段仇恨,但我们必然不能半途而废。”
段时凌如此的神情和话语,让崔谦精神一振,赶忙点了点头。
“哥哥,那下一步我们要怎么走?”
此时,桌上的烛火啪啦作响,像是同时点燃了两人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
“当年,是李家一纸罪状告到了皇上的面前,那么这头一刀,也自然要从他们家开了。”
直至翌日,桃夭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
只见她忍着身上的疼痛,走下床榻去开门,就见门口站着两位打扮得极其精致的姑娘。
“有什么事吗?”
剩余的几分睡意,消散得无影无踪,桃夭喃喃开口。
就见这两个姑娘对着她欠身行了一礼,十分周全的样子。
“桃姑娘,我们是世子爷指派过来,给您梳妆打扮的。”
听到这话,看到这两个姑娘手中的首饰以及衣裳,桃夭更是一头雾水,却也没有回绝。
毕竟就段时凌目前的状态而言,她还是顺着这个人的意思比较安全。
可等半个时辰之后,看着铜镜里面,自己一副花枝招展的样子,桃夭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被两个姑娘搀扶到了主室内,就见段时凌已然穿戴好衣衫走了出来。
“不错,这模样倒是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