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铁皮,姜芫听到了男人熟悉的声音,他要他们把孩子交出来。跟着就是白抒情的哭喊,说只要交出孩子,她可以去交换。果然,这个好妈妈跟在好爸爸身边,一家三口感情深厚。接下来就有些混乱,有绑匪的叫嚣,有周观尘的威胁,还有白抒情的哭喊,最后变成了砰砰的枪声。外面,好像打起来了。姜芫用尽全身的力气,跟蚕蛹一样蠕到门口,用脚踹着集装箱,想要人听到她的声音。砰,砰,一下下沉闷的声音在嘈杂的空间里显得微不足道,可没几下姜芫就满头大汗,身上没了力气。她意识到这样不行,就不再动,想要积蓄力气。她始终坚信坏人胜不了警察,也坚信周观尘有营救她的能力。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现场逐渐安静下来。姜芫听到了脚步声在她的集装箱附近走来走去,其中有个很熟悉。就像这三年来,她每天等在客厅昏昏欲睡时,听到的那个一样。是周观尘!姜芫眼睛亮起来。他来了,他过来了,她要得救了。下一刻,她果然就听到了他的声音,“这里怎么有个集装箱?”有人回答他,“应该是罪犯睡觉的地方。”周观尘看了看上面的锁头,转身要离开。姜芫没有听到他后面接话,顿时着急了。她用尽力气踹到箱壁上,可她腿一颤,小腹坠痛,落在上面就软绵绵的,那声音她身子自己都听不到。“唔唔唔,救我,周观尘,救我。”她想要大喊,可嘴巴被堵住,只能发出低低的呜咽声。外面,正准备离开的周观尘忽然转身,看着集装箱上的大锁头。“把这里打开。”有人领命,去找撬锁的工具。可上面的锁是焊上去的,锁头又大又重,一时间根本撬不开。有人提议把铁门弄下来。但没有趁手的工具,一时之间根本不行,警察在清场赶人了。有人问:“周总,这里面是有什么吗?”周观尘皱皱眉,“不知道。”“那就算了,留给警方处理吧,我们再留在这里不太好。”周观尘还是没动。明明就是个毫无用处的铁箱子,可为什么他心里不安?门里面,姜芫把他们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她额头流汗眼里流泪,呜呜地祈求着,“周观尘,你不要放弃,求求你千万不要放弃我。”门外面,周观尘伸手,“把工具给我。”手下人迟疑了下,就要把工具递到他手里--这时候,白抒情忽然叫起来,“阿尘,你快来,骏骏在抽搐。”周观尘收回手,赶紧跑到骏骏身边。小孩儿此时又烧起来,身体微微抽搐,双眼翻白,嘴里喃喃喊着什么坏女人。白抒情又哭又叫的,“我们快送他去医院吧,骏骏的体质受不了,他会死的。”周观尘点头,忙把孩子抱起来。要出门的时候,他不仅往集装箱那儿看了一眼。白抒情催促他,“阿尘,走吧。”他点点头,抱着孩子出去。那个跟着姜芫的保镖从孩子出事开始一直跟着他的队伍,只是被派去做别的事一直没时间接近周观尘,现在看到了,就想要去追。却给另一个人拉住,“你过来帮一下,把这些钱拎回去。”“可是……”“别可是了,赶紧的。”保镖没办法,只好把钱拎上车子。仓库里的人更少了,脚步声渐渐远去,甚至都很少听到说话声。姜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绝望。肚子越来越疼,身体也越来越硬,连呼吸也越来越艰难。她这是要死了吗?不,不行,她不甘心。她才24岁,还有很多事没有做,关键是她死了,肚子里的宝宝也跟着一起去死。大概就是人们所说的为母则强,姜芫忽然爆发出一股超越身体机能的力量。砰,她踢在箱壁上,虽然只有短促的一声,但却足够外面的人听到。一个要离开的警察忽然回身,指着集装箱大喊:“这里面有东西!”……骏骏很快被送到了医院,放在轮床上,他嘴里一直喃喃自语坏女人,坏女人。周观尘看着抢救室关上的门,左眼狂跳。他问身边的保镖,“匪徒里有女人吗?”保镖摇头,“警方一共抓获了5个人,全是男人。”“那骏骏怎么一直在说坏女人?”白抒情忙说:“可能骏骏出现思维混乱了,他以为还是在那个囚笼里。”周观尘没有再说什么,眼睛一直看向抢救室。白抒情沉默了会儿,才哽咽道:“阿尘,这次都是我不好,我没照顾好骏骏。”“不怪你,是我连累了你们。”白抒情轻轻把头放在他肩头,“要是没有你,我们娘俩早就死了,所以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我们一家三口好好的,比什么都强。”男人正要推开她,忽然看到黑暗处微光一闪,就眯了眯眸子,任由白抒情倚靠。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抢救室的门打开,骏骏被推出来。两个人忙迎上去,“医生,孩子怎么样了?”“是发烧引起了脑膜炎,已经注射了美罗培南和甘露醇,现在病情稳定下来,烧也退了,不用太过担心。”“脑膜炎?”听到这个名字,白抒情还是很慌。她转过身,拉住了男人的手,“阿尘,骏骏会不会成了一个傻子?”周观尘也面容紧绷,不过他还是安慰女人,“不会的,这里是全国最好的医院,有最好的医生和医疗设备,骏骏一定会没事。”白抒情这才放了心。两个人正要去病房看孩子,忽然跟着姜芫的那个保镖小跑过来。“总裁总裁。”周观尘听到声音不由看过去,不过距离太远走廊又很黑,他没看出是谁。他站住,看着来人的方向。保镖边走边喊:“总裁,太太她出事了!”:()白月光进门,我带崽离婚你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