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徐月见闻言坐起身来,抬手接过瓷碗。姜汤碗还热乎得,需要用冷布包着。
一闻味道,就知里面放了足量的红糖。
“小厨房算得真准,这真热乎,还放了糖。”徐月见不爱吃姜,但谁叫古代的医疗技术不行,所以为了性命,也不得不从。
红糖难得,他每回喝完都是吃元芳买回来的果脯,没想到这会倒吃着了。
甜辣的味道滑入喉间,一口气喝完一碗,身上都热出一层薄汗。
“爽!”徐月见大喊一声,慢悠悠倒回床榻上。
雨天连绵了好几日,屋檐上的雨帘就没断过。早上扫枯叶的小厮,都穿着蓑衣在院中走来走去。
徐月见把椅子搬到廊间,靠在上面看屋外的淅淅沥沥。雨天用不着冰山,偶然来阵风都得拢上外套。
他之前怕冷得很,如今倒是搭个毯子就成。
这几日前院很是安静,来送膳的小厮说王爷好些天没回来,怕是又忙了起来。
万寿节将近,也是能理解。
徐月见撑着脑袋,望着不远处被风雨打得飘摇的树。
就是上次事后,沈衔青一句话不说得离开,连回府的时间都没有,他是不信的。
难道害羞了?被他轻薄之后,恼怒到不想见他了?
徐月见想了好几种解释,还是没能把害羞和沈衔青沾上边。
算了,他遥遥叹了声。
既然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
徐月见起身惮了下衣袍上的雨珠,拿起屋边的油伞,晃悠悠走到前院。前院的侍卫见到他,面色一变,疾步走到他跟前见礼。
徐月见的目光往后看了眼,正巧扫到一抹黑色的衣角,衣角内透出的金线,赫然彰显那人的身份。
他挑了下眉,问:“王爷可回来了?”
侍卫对上徐月见调侃的眼神,后脊背冒出汗来。王爷已经发话暂时不见人,若是王爷没有突然回来,他倒可以理所当然地回绝,但王爷就在自己身后。
侍卫支支吾吾一阵,闭着眼道:“徐公子,王爷并未归。”
听见这个回答,徐月见并不意外,只是感叹这个侍卫也不容易,睁着眼撒谎。
“成,那我等王爷回来,再来。”徐月见随意地摆摆手,转头往自己的院子方向走。
身后的侍卫一看人走了,浑身一松,当即转身进入书房。压根没看见,前面说要走的人,忽然停住脚步,慢慢又退了回来。
侍卫站在沈衔青面前,把刚才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
沈衔青把外套脱了,卷起袖子洗了个手,闻言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