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路的声音响彻安静的街道。
死寂——
青石感觉自己握着缰绳的手掌有些湿润,旁边马车里的人没有任何声响,却比有声响的还要骇人。
他比谁都清楚,沈衔青的脾气。
良久,马车里终于有了动静。
一只长而有力的手拉开帘子,沈衔青走出来,睥睨地上的人,如同看蝼蚁一般,冷言道:“滚。”
沈衔青,听我解释——
跪在地上的秦路瞳孔一颤,似乎无法理解沈衔青的话。
不是说摄政王喜洁,厌恶徐月见到宁愿待在皇宫里面也不愿回家吗?怎么听他这个语气,好似自己冒犯了徐月见一般,又或者是在意徐月见。
秦路摇摇脑袋,甩掉脑袋里不切实际的想法。怎么可能,徐月见虽说样貌极好,却是个懦弱无能的人,肚子里没半点墨水,哪有能吸引人的地方。
想到这,他只是觉得沈衔青定是因为自己抹了面子,毕竟也算是明媒正娶的妻子。
“王爷,是草民没考虑周全。”秦路自信道,“草民记得回春堂有‘假死药’,若是王爷成全,草民即刻就去买来,不会麻烦到王爷。”
“我定会带着徐月见远走高飞,再也不出现在这京都城里。”
这话响亮地落在地上,震得周围人一抖。
青石吞咽了下口水,真想上去把这人嘴缝上。
还说是个读书人,怎么不知道再三斟酌这个理!
秦路没有注意别人的神情,满门心思盯着沈衔青。
心里已经有了判定,只等着沈衔青同意罢了。
少倾,他听见沈衔青轻笑一声,面上的神情丁点未变。只是眼眸里的寒意有些刺骨,只一眼,他就想拔腿而跑。
他喉咙发紧,跪在地上的膝盖隐隐作痛。又是等了会,他看见沈衔青晃晃手掌,他身后骑马的侍卫迅速下马跑来。
眼前恍惚一阵,他就被按在地上,手被反剪在地。
他一愣,急急抬头,怒吼道:“王爷这是何意?”
沈衔青转过身去,残忍的声音道:“欲给摄政王妃投毒,打入大牢。”
秦路一震,完全不敢相信沈衔青真的这样做。不说他是贡士这件事情,就说他刚在言语中透露的旖旎和藏着的情谊,沈衔青也不该这么做!
他的胸膛被死死压在地面,如同一条待宰的鱼,不容半点生机。
看着沈衔青即将要进入车内,他奋力挣扎几下,咬着牙喊道:“沈衔青,你当真不介意徐月见曾与我有过情谊,甚至私定终生?”
“我不信你不介意!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