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闵行眼睛忽然亮了一瞬:“那你要对我负责?送我去医院?”
沈渡津极其艰难地点了点头:“你找代驾吧。”
盛闵行拗不过他,只好再一次让步。
但天不遂人愿,应该说不遂沈渡津愿,云城七中新校区搬到荒郊野岭的地方,平常打车都不好打,更不用说找代驾。
盛闵行在app上申请了好几回,果然都是……没人接单。
他压着笑意,摆出一副疼得龇牙咧嘴的表情将手机递给后座上的沈渡津,出示他的证据:“你看,不是我没找,是根本没人愿意来。”
沈渡津没接那部手机,只瞟了一眼便道:“叫你助理来。”
盛闵行早上是带了陈瀚来的,但中午活动结束便把人支了回去。
本就是好不容易才把人打发走,怎么可能又把人叫回来,他更愿意和沈渡津享受一下路上这大半个小时。
“那叫救护车。”
“救护车得花钱,本质和你开车带我去没差别,”盛闵行说,“而且救护车只会把我们送到离这儿最近的医院,我想回市里的医院。”
“我有朋友在那儿。”
沈渡津没再说什么,有熟人是很正常的事,他其实还挺羡慕,毕竟当初沈慧刚确诊要治疗时就是苦于没有熟人,不好办事,也走了很多弯路。
他不是多么高尚的人,虽然不喜欢这种找熟人的行为,可他本身却也愿意接纳。
他开车门下了车,盛闵行见状从善如流地跟着转移到了副驾。
手不方便拉安全带,他又将求助的目光投向刚坐上主驾的沈渡津,沈渡津不可能帮他,在安全带未扣上的提示灯还亮着的时候便发动了车子。
沈渡津打了转向灯,轻飘飘落下一句:“盛先生最好还是赶紧扣上安全带,我可不能保证出了校门口会发生些什么。”
彼时盛闵行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也悻悻地扣好了安全带。
越王勾践,卧薪尝胆
结果十五分钟后,盛闵行就后悔了。
从市区来到云城七中应当是有很多种路线的,不过沈渡津真是个很典型的路痴,平常过来也是坐班车,根本不需要他思考规划路线。
盛闵行也是第一次过来,来时是陈瀚开的车,陈瀚打的导航,他也没留意路线。
结果两个不认识路的也开着导航回去。
不知是陈瀚的问题还是盛闵行的问题,又或是导航本身抽风了,总之来时和去时的路线不一致。
来时是平坦的八车大道,回时是杂草丛生的两车水泥道。
越开越不对劲,反复确认目的地后,发现没毛病,这路就该这么走。
没办法,沈渡津只好硬着头皮开。
他也不是全然不会,坐上主驾后慢慢记起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