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们的钱我会好好利用。”
挂断电话,任秋余又给闻庭打了过去,占线了好久才打通。
“小海獭?”另一边的闻庭半天没有听到声音。
“闻庭,我们会成功吗?”
漆黑的夜里,任秋余听着暴雨声竟有些害怕,白天他行走在雨中都没有害怕过。
那边的闻庭翻了个身,关了床头的灯,安静地听着雨声和任秋余的声音。
“小海獭是不是害怕了?”
任秋余脸一红,如果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这样,今晚的闻庭太温柔了,他很喜欢。
“任秋余你要是害怕就不要挂断电话。”
闻庭后面还说了句什么,任秋余没有听到,他面红耳赤低声反驳,“我是海獭,我怎么会害怕。”
嘴上这么说着,手却一直没有挂断电话。
就这么听着闻庭轻声细语的声音,他的心逐渐平静,沉睡在风雨交加却又温和的夜晚。
天还没亮,任秋余的手垂在床边,指尖有冰凉的触感,他顿时从梦中醒来。
一睁眼,外面的雨水沿着门缝灌进来,房间的地面上铺了一层两厘米厚的积水。
他穿着鞋子淌在水里,发烫的手机剩了一点电,他与闻庭的通话还没有挂断。
“闻庭,洪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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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你离开
青烟般的雾弥漫在空气中,铺天盖地的雨遮住了屋外的一切,邻里街坊之间只能看到雨中若隐若现的墙角。
打开陈村长家大门的一刻,风推着雨浇在任秋余身上,用了好大的力气才勉强关上木门。
白天的村长家点了一盏白炽灯,白炽灯吊在屋顶,照亮了屋内的四个人。
陈村长的媳妇煮了一大锅粥端到桌子上,他们的小孙子坐在长凳上拿着小一号的调羹喝粥。
陈村长的旁边坐着方权,他们招呼着任秋余过去坐。
屋外像末日,屋内充满着烟火气,任秋余精神恍惚,低着头喝粥。
陈村长有喝早酒的习惯,一小杯白酒他边喝边摇头,“洪水真的要来了,怎么就不肯跟我走呢?”
方权夹了一粒花生米,“有多少人愿意走,今天就跟着我们去吉祥村,劝不动的人我们说多少遍都没用。”
这里的农村虽是砖房,但每家每户至少有个两层楼,大多数人宁可搬到自家二楼避难,也不愿去几公里外的吉祥村。
“不行,”任秋余喝完最后一口粥放下碗筷,“决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