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缪本来就怕人?,他亲了几下整个脸都红了,那?样的颜色在白皙的脸上更为突出,显现出羞怯感。
月色下,那?双眼眸呈现出湿漉漉的水意。乍一看,倒像是时?岁在强迫他。
——好吧!确实是有那?么一点强迫的因素在。
应洵坐在床边。
时?岁撑起身,她拿起杯子?喝了口水,又抽纸擦了擦被舔了一圈的唇角。
她叫了房间内另一个人?的名字:“应洵。”
猎人?首席朝她看来,他似乎忍耐得很痛苦,骤然被呼唤,眼中的情绪还未完全褪去。
时?岁定定看着?他:“又到了做老师的时?候了。”
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在呼唤,应洵不受控地向着?时?岁靠近,病床承受了猎人?的力气,柔软的床铺被按下一个小坑。
卡缪喘着?气,他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就算灯光完全黯了下去,他也能看清楚眼前的一切。
他看见时?岁和?猎人?首席的拥吻,黑发猎人?的动作很温和?,宽大的手掌甚至能完全覆盖时?岁的后颈处。
卡缪耳畔是时?岁堪称冷静的声音:“好好学,别发呆。”
卡缪觉得荒谬。
这?个人?类怎么能……这?样?
他狼狈地曲起腿,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但獠牙完全无法抑制,对人?类生理?上的恐惧和?血族本源的欲交汇在一起。
时?岁觉得腰腹有点痛。
好了,不能再?这?样折腾,尽快把伤治疗了才安全。
她推了推应洵,首席很听话地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
他没忘记扫一眼卡缪,站在床边沉默地、缓慢地挽起袖口,露出小半截结实有力的小臂。
卡缪能够感受到应洵淡淡的杀意,但因为时?岁就在这?里,他掩饰的很好。
时?岁招了招手,耳边的十字架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两?下,将月光投入血族的眼中。
卡缪的晕眩感更重了,他感觉鼻尖的热意冒了头。
……时?岁需要尽快让身体恢复,他该学以致用。
这?里是病房。
酒精的味道很快被另一种气味覆盖,像是被月光笼罩的潮水,带着?能将人?卷入深海中的潮湿和?冰凉,让所有人?沉溺其中。
亲吻的功效到达了极限,时?岁不清楚是麻醉剂还未消退,还是吞咽的过程中属于血族的能力起到了效果。
卡缪的理?智已经被搅乱:“我……”
他的视线往下落,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的,乍一眼看,有些可怜。
时?岁垂眸:“我没有用嘴的习惯。”
她不用,但卡缪可以。
卡缪不想让猎人?首席再?做一次示范,于是尝试着?自己摸索。
血族的体温和?人?类不同,完全的冷,接吻的时?候还好,但在别的位置感觉得更明显。
应洵能感觉到时?岁有些紧绷,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询问:“为什?么不给他刻上印记?”
卡缪也有些在意,他竖起耳朵,想从时?岁那?里听到答案。
时?岁:“之?前在他身上用血液注射,我想知道多少的量才能让纯血听话。”
应洵分?散了时?岁的注意力:“现在找到了吗?”
獠牙擦过,血族略尖的舌撞到了,时?岁缩了一下:“……呃。”
卡缪太莽撞。
他平白无故遭受了拍打,似乎有些茫然地掀起眼帘,血族的獠牙尖锐莹白,无害和?危险同时?展现在这?个生灵的身上。
那?双蓝色眼眸在月光下也亮得明显,应洵轻轻按住了时?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