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姜堰朝自己走来,他明白了。
刚才的茶水,有问题!
他嗓音嘶哑,神识混乱,却还在清醒的最后一刻想要把姜堰拉到自己身前,他边伸手边道:“别……干傻事,我……”会疯。
但他后面没说出来,药效就发作了。
姜堰也难受,但他别无选择,从进这个系统开始,他便毫无退路,要么一起死,要么一起生,傻子都明白的道理。
更何况他不傻,他自然知道怎么权衡,世间哪有那么完美的事,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他选了最好的方案,所以他要付出代价。
他要在他爱的人面前落入深渊,成为天诛地灭的魔鬼。
但他不后悔。
昏黄的烛光印在姬蘅芜的眉宇,他眉头紧锁,这个平日温和的面庞此时却有些痛苦。
由于这具身体太孱弱,他费了好大一番力气才把姬蘅芜放到床上。
一切准备就绪,接下来就按计划进行了。
姜堰灭了屋里的蜡烛,重新披上斗篷,出了客栈。
他这次没走街市,听明世给的路线走了山间小路。
十一月,北方已近隆冬,天寒的厉害,姬蘅芜修仙的倒是没什么感觉,但是姜堰这个花瓶就不一样了,他什么法力也没有,身体素质又差到不行,此时自然感到有些寒冷。
秋风不敌春意,卷来的尽是萧瑟。
他裹紧身上的斗篷,突然发现斗篷上竟然有姬蘅芜的松木清香,一时间竟来了动力。
走在山间,道路暗沉,一眼望去,尽是黑暗。
枫叶落了满地,踩在脚下,嘎吱作响,初冬的树上只余下三三两两的枝叶,寒风凛冽,刮过枝桠,却也只剩呼呼的风声。
姜堰拿着明世燃起的火把,走了挺长一段路,旁边除了光秃秃的枫树就是地上枯黄的野草,甚至连个活物都没看见。
姜堰问明世:“这魔修究竟藏哪了,为啥走了这么远,还没看见一个活物?你该不会耍我,让我走远路吧?”
姜堰说着停了下来,在原地等明世的回答。
明世无缘无故被冤枉,气极:“你以为高阶魔修住的地方是那么容易找的吗?你要不自己走走,看看你明天早上能走出这片森林吗?”
她说完,又小声嘟囔:“我耍你干嘛,你本来就傻,再耍我们后天也出不去。”
姜堰没听到她后来的小声嘟囔,继续抱怨:“那这也太远了吧,这山这么大,我们难道要走个遍吗?”
明世听到这话无奈了,因为她确实没有蝙蝠魔修的具体位置,只有大概,而且还总是变动,这魔修阴险狡诈,过一段时间就要换地盘,鬼知道他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