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一手紧紧捂着胸前的伤口,鲜血从指缝间渗出血,另一只手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般,死死拽着慕乘渊的手掌。
她的脸色如纸般苍白,毫无血色,眉头紧紧皱起,好似有无数钢针在狠狠刺痛她。
可就在她听到慕乘渊声音的刹那,她像是在黑暗中寻到了一丝曙光,痛苦竟奇迹般地减轻了些许,眉头也缓缓舒展开来,只是那虚弱之态依旧明显。
慕乘渊望着她这般模样,眼底不自觉地闪过一抹深深的疼惜。
他满心疑惑,怎么就突然晕倒了?
此前不是已经解了毒吗?
他的目光在桑榆身上逡巡,试图找出一丝端倪。
难道是刚刚的迷情香有问题?可他中过太多次这迷情香了,明明就是很普通的催情药香,按常理并不会伤及身体啊。
他的眼神愈发深邃,其中的担忧逐渐化为寒意。
他俯身凑近桑榆的伤口,突然闻到伤口有一抹莫名其妙的木兰香气,很是怪异。
此时的慕乘渊,浑身都散发着一种冰冷嗜血的气息,那气息如实质般向四周蔓延,仿若要将周围的一切都冰封。
在一旁的元昭看来,他就像一头被激怒的猛兽,愤怒在他眼中燃烧,那怒火似要将这世界都焚毁。
“星煦!”慕乘渊强压着怒火,冷冷地喊了一声。
星煦闪现在门口。
慕乘渊低声吩咐道:“去查,务必要将今日点香之人找到,孤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
他已经猜到点香之人不是他的父皇了。
星煦赶忙领命而去。
“锦漾哥哥,我也去。”元昭不敢在此碍眼,连忙找个借口想离开。
慕乘渊冷漠地“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守在桑榆床边。
元昭离开后,慕乘渊放下了所有的防线,他坐在床前,低眸望着桑榆,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开桑榆额前的发丝,柔声道:“桑榆,你一定会没事的,不管是谁,敢伤你,孤定让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的眼神变得更加坚定与冷沉,早在入宫时,这都城就已经注定天翻地覆,只是他没想到,被伤害的第一个人就是桑榆。
而他,似乎早就对这女人改变了看法。
没过多留,太医秦疏影匆匆赶来。
慕乘渊蹙了蹙眉,冷道:“太医院是没人了吗?怎么是你来?”
秦疏影提着药箱,赶忙屈膝跪下,“回殿下,昨日是微臣为桑姑娘处理的伤口,对其伤势略知一二,故而太医令差遣微臣前来。”
他的声音沉稳,却难掩一丝紧张。
慕乘渊微微颔首,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急切,示意他即刻查看桑榆疼痛昏厥的原因。
秦疏影不敢有丝毫耽搁,连忙起身,疾步走到床榻之前。
他先是屏息凝神为桑榆搭脉,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纤细的手腕上,似在感知那细微的脉象变化。
随后,他小心翼翼地透过薄纱查看伤口,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
许久之后,他才转身向慕乘渊禀报道:“殿下,桑姑娘是因忧思过度,致使气血不畅,伤口愈合艰难,且伤口似被一种刺激性极强的迷香味侵入,二者相加,令她疼痛不堪,终至昏厥。”
慕乘渊听闻,眉心狠狠一颤,深邃的眼眸中瞬间透出一抹狠厉之色,仿若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那目光犹如实质般的寒刃,似要将那暗中下迷香的人碎尸万段。
秦疏影见状,心下一惊,急忙说道:“殿下莫急,微臣这就为她止血,然后再为桑姑娘开一副安神止疼的药,定能缓解她的痛苦。”
慕乘渊冷冷地“嗯”了一声,那低沉的嗓音仿佛裹挟着冰碴,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