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莫道朝慕乘渊谦逊地拱了拱手,低头说道:“太子殿下过誉了,学院中人才济济,在下不过是侥幸略有所得。”
慕乘渊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几分探究的意味说道:“侥幸?若次次皆能拔得头筹,这侥幸之说怕有些难以服众。”
桑莫道面色不改,从容应道:“殿下明察,学院中的师长教导有方,同窗之间亦相互切磋砥砺,在下能有此成绩,实是得益于这良好的氛围。”
慕乘渊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嗯,能有如此清醒的认知,倒也难得。”
桑莫道躬着身子,目光却时不时地往躺在床上的桑榆那里瞥去,“殿下,不知在下能否过去瞧瞧妹妹的伤势?”
此时,一直紧张观望局势的慕星奕赶忙插话道:“桑大哥,你快去看看吧。”
他生怕慕乘渊会拿他的成绩去跟桑莫道比,他那垫底的成绩,早就在宫里宫外传开了。
慕乘渊点头,“既是你妹妹,那你当然可以看她。”
桑莫道不再言语,朝慕乘渊躬了躬身,然后就走到桑榆的身旁坐下,仔细查看她中毒的状况。
此时,屋内的气氛愈发沉重压抑。
桑莫道的眉头越皱越紧,额头上也渐渐沁出了汗珠。
他全然不通医术,然而仅看着自家妹妹那虚弱的面容,便能推测出那是中了毒。
半晌之后,他才缓缓起身,面色极为凝重地问道:“太子殿下,您若无意娶阿榆,还望莫要利用于她。她尚在幼年之时,娘亲便已离世,我们几位兄长对她更是疼爱有加。当初她执意嫁给季寒川,众人皆以为她能收获幸福,未曾想却是坠入了一个无底深渊。”
他稍稍停顿,接着又道:“这都城之中,人人都想伤她。若是如此,在下宁可不在这书院求学,也定要将妹妹带回故乡。”
宋院长趋步走上前来,朝着桑莫道高声喝道:“桑莫道,切勿对太子殿下如此放肆!”
桑莫道并没有因为宋院长的呵斥而退缩,他目光坚定地直视慕乘渊,声音微微颤抖却又充满了力量:“太子殿下,我桑家虽不是什么大门大户,但也绝不容忍妹妹在此受欺辱,家父更是富甲一方,还望殿下看在妹妹从未做过什么大事的份上,放过妹妹一马,让在下带着妹妹回到故乡安稳一生。”
慕乘渊眉心微颤,眼神阴沉地看着桑莫道,冷笑一声,“你有没有解毒的办法?若没有,孤可不想听一些没用的话。”
桑莫道被慕乘渊身上的王者之威吓得浑身战栗,果然当今太子如传闻的那般一样,仿若佛法金光护体,让人望而生畏。
他敛了敛神,连忙回答道:“半月前,在下曾在都城内偶遇一位女神医,她的医术被百姓称能活死人,肉白骨,可她性情古怪,行踪飘忽不定,在下担心寻不着她,进而耽搁了妹妹解毒的时间。”
慕乘渊沉吟片刻,吩咐道:“你现在就去找那女神医,孤会派两个侍卫给你,你找到后务必将她带进东宫。”
他转过身,又对慕星奕说道:“你即刻回宫找一些医术高明的太医一同商讨出解毒的办法,孤即刻带她回东宫,你再让几个太医到东宫候着。”
“是。”慕星奕和桑莫道异口同声地答道,随即两人便快速地出了门。
一旁的宋院长见此情形,也慌了起来,连忙问慕乘渊:“太子殿下,有什么是需要老臣做的吗?”
“不必了,今日叨扰宋院长了。”慕乘渊朝宋院长微微躬身,随即便将桑榆抱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