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听了李嬷嬷的话,眉头稍稍舒展了些,但眼中仍有一丝疑虑,“但愿如此,可我这心里总是不踏实,那女人心思深沉,谁知道她到底怎么想的。”
李嬷嬷赶忙又道:“夫人,您就是想得太多,她如今要嫁入东宫,那是何等的荣耀,哪还会在意之前带来咱们这里的些许嫁妆,您就放宽心,好好操持府里的事务便是。”
陆氏轻叹一声:“也只能如此了,老爷和川儿如今做的事情,正是需要银钱的时候,但愿别再出什么岔子。”
陆氏端坐着,目光鄙夷地盯着阙歌,吩咐道:“从今日起,你就去桑榆那院子里‘伺候’着,她的一举一动,你都必须跟李嬷嬷禀报,但凡漏了一点,你给本夫人吃不了兜着走。”
阙歌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夫人,那桑姑娘跟李嬷嬷说了不要婢女,您让我如何去她院子里伺候啊。”
“呵!”陆氏嗤笑一声,冷道:“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必须进她院子里时刻盯着她。”
阙歌面露难色,“奴婢不敢得罪她呀,夫人,您就饶过奴婢吧,桑姑娘定是知道你会派人监视她,所以才不会收下你指给她的两个丫鬟,您现在让奴婢去她那里,她肯定不会让奴婢好过的。”
陆氏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大胆奴才!让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
阙歌身子一颤,赶忙跪地磕头:“夫人息怒,夫人息怒,奴婢去,奴婢一定想办法完成夫人交代的任务。”
陆氏脸色稍缓,说道:“本夫人听说你还有个卖艺不卖身的妹妹在茗香院里,你记住,莫要让本夫人失望,要不然你妹妹可就在妓院里出不来了。”
还不等阙歌说话,陆氏又讥讽地笑了笑,“你不是很有本事勾人吗?那就把你的本事拿出来,那贱人也是靠那狐媚模样勾的太子殿下,你在她底下做事,说不定也能勾到哪个世家子弟呢。”
阙歌低着头,眼神快速闪过一丝仇恨,她咬了咬嘴唇,强忍住心中的不满,朝陆氏磕了个头,“是,奴婢谨记于心。”
她唯唯诺诺地起身,退出了屋子。
陆氏看着阙歌的背影,眼神更加阴狠了起来。
这些年,想爬上她夫君床上的女人数不胜数,不都被她一个一个地解决了,这风尘女子也配与她共侍一夫?
真是可笑!
她深知阙歌这种女人最好拿捏住命脉,所以将阙歌去桑榆那里,一是时刻监视着桑榆的动态,二是让她尝尝苦头,知道这国公府不是她一个风尘女子想进就进的。
——
桑榆本想与两个丫头一起整理庭院,结果清莲这丫头实在是一根筋,不论她怎么说都不允许她动手,无奈之下她只好出院子溜达溜达。
她一边悠然地逛着,一边禁不住感叹国公府规模之宏大,未曾料到竟然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路途。
日上午头,她已然没了继续逛的心情,遂决定找个丫鬟询问路径,刚行至一处池塘旁,便瞧见池塘对面有一个丫鬟神色匆匆地赶路。
她刚要喊出声,竟看到季清裳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她蹙了蹙眉,连忙走进假山处掩藏住自己。
她倒不是怕季清裳,就是觉得这女人很烦,懒得跟她拉扯。
“砰……”
不知是那丫鬟太过着急,还是在想什么事情,桑榆看到那丫鬟直直地撞到了季清裳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