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糯走到正庙门口却不敢进去了,虽然跟桑榆这两个月来的相处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个下等的婢女,但在外人面前,她终究还是时刻谨记自己婢女的身份,尤其里面还有当今太子,她一个婢女又怎能直接进去呢。
星煦见她停下脚步,让她跟在他的身后,便径直走了进去。
一进佛堂,就见自家主子在旁若无人地念经,而糯糯家的主子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他家主子的头发。
他躬身道:“殿下,桑姑娘要的东西已经为她买来了。”
桑榆一听声音,连忙回过头,刚好看到星煦和糯糯一人抱着两身衣服站在门口。
她站起身,走到糯糯面前,看了看她额头的伤口,见已经没什么大碍才放下心来。
她朝星煦道谢后接过他手中的衣服走到慕乘渊的面前,问道:“大师,你这里可以沐浴吗?”
慕乘渊眸中闪过一丝愤怒,这女人,果然是越来越是肆意妄为,是自己对她太过放纵了吗?
“出去,佛堂之下,岂容你一介女流在此放肆。”低沉肃穆的声音带着嘶哑的愠怒。
桑榆眉心一颤,这人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刚刚明明都还在帮她对付别人呢。
站在一旁的星煦见自家主子不悦了,他连忙看了糯糯一眼,示意她赶紧出去。
糯糯自然知道这意思,向桑榆福了福身便离开房间。
星煦朝慕乘渊和桑榆躬身,也识相地退出房间,还贴心地将佛堂的大门关上。
他自小跟在慕乘渊的身后,当然知道他的一些脾性,比如现在,就是证明他心情很不好,而星煦作为侍卫,只能在门外听候差遣。
到现在,星煦还是佩服桑榆的,毕竟她是唯一一个让太子殿下对她颇有耐心的人。
要是以往里的那些女子,殿下早就派他将人丢下山了。
他关门上门的时候,给桑榆递了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总觉得这女人最后也能成为他的主子,未来的太子妃。
等门彻底关上后,桑榆抱着那衣服坐在蒲团上,逐渐靠近慕乘渊,“大师,你怎可在人前对人家如此凶,叫人家好没面子啊。”
清软的声音带着颤意。
“你大可不必如此,”慕乘渊往旁边挪了挪,偏过头紧紧地盯着她,“今日你已经够得寸进尺了,若再如此,别怪贫僧不客气!”
那双眼睛里,透出深渊般的冰冷,像是即刻就能冻住一切事物。
桑榆却丝毫不惧,抬起那双氤氲着水雾的桃花眼直勾勾地望着慕乘渊,“大师要对我怎么个不客气法?”
慕乘渊面色冷冽,手中的佛珠都快要被他碾碎了。
桑榆的余光看到了慕乘渊手上的青筋,看来他今天是不会让她在这里沐浴了,脑子一转,又问:“那请问大师这附近哪里有山泉吗?我真的受不了这一身血腥味了,你可是慈悲为怀的出家人,看着我这一身血腥不觉得罪恶吗?”
慕乘渊斜睨她,“所以你可以离开了吗?你不出现在我面前,我自然不会看到你说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