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慕乘渊双手合十,心想着这小尼姑还真的是在认真修习佛法,看来自己之前是对她有些误会。
他思索了一会儿,便认真答道:“无念为宗,无相为体,无住为本,桑榆姑娘,一切唯心造,只要认真修心,自然能摒弃一切杂物。”
桑榆听得一愣一愣,但就是不懂慕乘渊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她还是做出一副‘一语惊醒梦中人’的模样满眼崇拜地看着慕乘渊。
“大师,你解答得甚好,我听完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得到了洗涤,”她双眼放着光,称赞道:“你如此精通佛法,我觉得你都算得上是得道高僧了。”
慕乘渊的脸色暗了暗,眼神也有些飘忽,很不自在,他听过太多人的夸奖,可他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夸他算是个得道高僧。
他嘴角微微上扬了起来,这小尼姑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一个半路出家连和尚都不算的人,何德何能配得上“得道高僧”这个称呼和境界?
桑榆捕捉到慕乘渊的那抹不易察觉的笑容,眼角快速闪过一丝狡黠。
果然啊,男人还是经不住夸,尤其是经不住女人的夸,一夸就放下所有防备了。
她紧紧拽住慕乘渊的袖袍,一点一点地向坚实的手臂移去,然后双手紧紧抱上去,撒娇道:“大师,你昨晚抱着人家的时候可都是叫人家阿榆呢,怎地今日又连名带姓地喊人家呢?你这般翻脸无情可叫人家好生难过啊。”
慕乘渊被她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那柔嫩的肌肤触到他的手臂上时,他瞳孔骤缩,心脏也加速跳动起来。
良久后,他才反应过来,想推开那女人,却又被她抱得死死的,完全无法动弹。
“大师,你再叫人家一声阿榆呗,人家想听。”桑榆扬起一张期待的脸望着慕乘渊。
“放肆!”慕乘渊咬牙切齿的喊了一声,从牙齿缝里冷冷地挤出三个字,“放开我。”
桑榆不开心地嘟起嘴巴,“放肆,放肆,大师您除了会说放肆还会说什么?您昨晚叫阿榆不是叫得很顺吗?”她又使出浑身解数撒娇道:“再叫一个给人家听听吗?”
这声音,要多娇俏就有多娇俏。
慕乘渊听得自己的心跳又慢了下来。
他好想远离这个女人,每次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他要么觉得自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要么快跳,要么慢跳,再这样下去,他这颗心都快从肺腑里跳出来了。
“好,贫僧可以这样叫你。”他皱着眉头直直地盯着桑榆。
“耶!大师你真好!”桑榆开心满足地笑了起来。
慕乘渊冷冷地说出后半句话,“不过你得马上离开这里,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踏入正庙及这禅房半步。”
眼神里带着一丝警告。
不论是任何人,他都不允许自己动摇佛心。
桑榆表情一滞,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猛地僵硬了下来。
只是一瞬,她眼睛里便蓄满了泪水,随着一声哀泣,眼泪夺眶而出,像是断了线了珍珠,一颗一颗地滴落在慕乘渊的手背上。
慕乘渊在感受到那眼泪的温热后,他的喉结局促地滚动了一下,随即心头就像是被一层厚重的东西蒙上了一样,让他良久都喘不过气来。
再次面对桑榆垂泪,他心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浊气。
这女人,当真是来引他破戒的吧。
她哭起来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用一双伤心难过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搞得像是他欺负了她一样,哭得可怜极了。
明明是她三番两次地来招惹他,现在却搞得自己成了欺负他坏人,要是遇到那些不像他这般慈悲心肠的人可怎么办啊!
想到这儿,慕乘渊顿觉烦躁,他好像不愿意看到这女人跟别的男人也是这幅摸样。
他无奈地揉了揉眉心,狭长的眸子柔和地看着桑榆,细声道:“好了,别哭了,阿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