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乘渊闭上眼睛,脑中却不断回闪着中迷情药时,那双水雾朦胧又伺机待发的眸子,以及随手就能掐断的细腰。
慕乘渊回过神来时,他手中的佛珠已经滑落在地。
他猛地站起身。
他这是在做什么?
他仿若见到洪水猛兽般地离开桑榆今早坐过的蒲团。
他不该如此的!
肯定是担心那女人没有解药会暴体而亡!
他害怕她因他而死,所以才会反复地想到她。
“星煦!”他朝门外喊了声。
他要去给那女人送解药,此后便斩断一切因果。
佛祖应该会原谅他的吧。
——
都城,季国公府。
“母亲……”一道娇俏中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房间。
季国公府主母夫人陆氏坐在主位上,一听这声音便瞧门外望去。
院子里走来一个十七八岁,穿戴华丽,长相甜美的少女,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粗布麻衣的妇人。
那少女便是国公府嫡女季清裳,她哭哭啼啼地走进房内,“母亲,我不活了,有人传信来说我那个在尼姑庵修行的嫂子,她跑到灵化寺去勾引太子殿下了。”
“呜呜呜……我跟太子殿下是有婚约的,这要是传出去,让我以后可怎么见人啊。”季清裳哭得越来越凶。
“什么?!”陆氏听言顿时火冒三丈。
那小贱蹄子竟敢如此不安分。
站在季清裳身后的妇人朝陆氏行礼,“夫人,确是如此,她昨天半夜去了一次,今早晨间又去了一次,回庵里的时候衣衫不整,像是……在下瞧着不对,就以外出采买的理由出来将这事禀报给你们。”
妇人说完,还不忘抬头看一眼主子的神色。
“简直就是胆大包天!”
陆氏拍案而起,眼底闪过一抹狠戾,“果然是下贱胚子,竟如此不守妇道,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勾引当今太子,本夫人倒要好好教教她,什么叫妇道,什么叫三从四德!”
季清裳走上前抱着陆氏的胳膊,撒娇道:“母亲,嫂子她一介商女,能嫁给兄长已是高攀,如今竟作出这等下作之事,辱没我国公府门楣,现在太子殿下执意出家已经让女儿难以自处了,嫂子竟还作出这等事来。”
“而且,族中姐妹众多,若是因为这个贱人影响到姐妹们的婚事,必会得不偿失。”她眼里闪过一抹杀意。
桑榆那个贱人,活着就是个祸害,当初就该让她直接给兄长殉葬,永绝后患!
如此一来,国公府便能将她那巨额嫁妆尽数吞没。
如今的国公府不复当年辉煌,早就已经入不敷出,是个空架子了,便是给她备一份丰厚体面的嫁妆都困难。
最让她气愤的是,那个贱人明知道自己和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竟还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勾引。
商贾人家养出来的,就是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
陆氏一听觉得很有道理,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她拍了拍季清裳的手安慰道:“放心,且不说旁人,便是为了你,母亲也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季清裳凑到陆氏耳边,低声道:“母亲,不如明日派验身的婆子先去给她验上一验,无论她和太子殿下有没有发生过那种关系,赶明儿直接给她坐实了,然后……”
她适时打住,拉开和陆氏的距离,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