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乘渊眉头紧锁,若不是那脚踝上的伤因他而起,他早就将眼前这不知羞耻的女人扔出去了。
但他还是耐着性子回答道:“以前行过军,打过仗,要是不懂点医术,早就死在战场上了。”
桑榆那双布满水雾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黠之光,她得寸进尺地又脱去另一只脚的鞋袜,快速地伸到慕乘渊眼前。
她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娇俏地说道:“大师,我悟了,足道也是道,手法也是法,咱们现在这就叫:道~法~自~然~”
慕乘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这个胆大包天的女人,竟敢如此曲解佛法!
看看她那是什么表情?一脸的享受!
还有她的脚,都快蹭到他的僧袍下面去了!
“出去!”
随着慕乘渊的一声冷喝,沉浸在按揉到舒爽中的桑榆被慕乘渊扔了出去。
桑榆猝不及防地撞在香案脚上,疼得眼里蓄出泪。
这个翻脸无情的男人,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
不过这也激起了桑榆内心强大的征服欲
有朝一日,她将他拽下佛坛后,定要让他红着眼乞求承欢,好好尝尝什么叫做欲罢不能。
“疑惑已解,小师太还是请回吧。”慕乘渊见女人楚楚可怜的模样,还是忍不住软下心,就连语气都缓和了几分。
他重新坐回蒲团,闭上眼睛,敲击木鱼,嘴里不停地念着经文。
“大师是嫌弃我太愚笨了吗?”桑榆哭腔着声音问道。
她无辜地挤出大颗大颗的眼泪,滴落在慕乘渊另一只端着的手背上。
见慕乘渊感受到眼泪的湿痕浑身一颤后,她快速穿好鞋袜,脚底抹油似的提着两坛酒就离开了,连个告别的话都没说。
要的就是他于心不忍,心怀愧疚!
慕乘渊清明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他半眯着眼睛,见女人如此干脆利落的离开,内心竟然有些不悦。
他莫名烦躁,敲击木鱼的动作越来越快,就连熟悉于心的经文都被他念错了几句。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迫使自己静下心来。
但当他看着散落一地的佛珠时,心却更加乱了。
不多时,门外进来一个黑衣男子,朝着慕乘渊躬身道:“殿下,查清楚了。”
黑衣男子是慕乘渊的侍卫星煦,他武功绝顶,轻功更是了得。
慕乘渊在午时其实看见了站在高墙围栏处的桑榆。
他一眼便觉得此女子可疑,便安排星煦回都城查探。
其实也不怪他多疑,实在是宫里那位九五至尊安排了太多各种各样的女人来引他破戒,所以不得不谨慎一些。
“那位小尼姑并不是宫里派来的,而是一个被夫家强制送到对面寂虹庵带发修行祈福的小寡妇。”星煦如实禀报。
慕乘渊清冷的眸子动了动,似乎有些意外。
“她叫桑榆,云都富商之女,两月前携巨额嫁妆嫁给季国公府嫡子季寒川,两人刚拜完堂新郎却平白无故七窍流血而亡,国公府觉得是她克死亲夫……”
星煦把探来的消息全部禀给慕乘渊。
慕乘渊重新串好佛珠,系了个死结,抬眸看了眼星煦,淡淡问道:“国公府,就是先帝为孤许下婚约的国公府季家?她嫁的就是那位人人尊称一声小公爷的季景川?”
“是的。”星煦如实地点点头,但又忍不住好奇地看向慕乘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