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夫人着急又无奈道:“是,母亲说了谎,这不是怕你多心难受嘛!总之这大夫都已经请回家中了,你就配合下,让他替你看看诊嘛!或许,还有得救呢?”
许倾淮淡淡道:“可是母亲,你该听过京中传闻,昭华公主早就已经心仪旁人了,时常与那宋家公子出双入对,即便我治好了,也做不成驸马了,何必白费功夫。”
许夫人摇了摇头,语重心长道:“儿啊,你就算不做驸马,可咱们许家的家业你得保住吧?”
“你是咱们长房唯一的嫡子了,你若无后,要么家业被那些个庶子继承,要么就是被其余几房瓜分。”
许夫人情绪越发激动,掩面而泣,“那可是你父亲和兄长拿命换来的家业,若真被旁人夺去,你要我百年之后,有何颜面去面见你的父亲啊?”
许倾淮蹙了蹙眉,他着实害怕母亲在他面前哭泣,便松开道:“好,你让他来给我诊脉,若他真有本事给我治好,那便留他在府中,若是治不好,那便趁早离开。”
许夫人见许倾淮愿意看病了,自然是点头答应。
只是在那王大夫上前诊脉之前,暮山递给了他一本许倾淮的脉案记录。
“王大夫,这是我家大人这些年的脉案记录,希望对你看诊能有帮助。”
那王大夫双手接过脉案,只翻开了一页,便脸色猛变。
他惊恐的看了一眼许倾淮,随即便对许夫人拱手道:“许,许夫人,老夫医术浅薄,怕是医治不好许大人啊……”
“你还没给我儿号脉呢?怎么就知道他治不好?这脉案上又写的是什么?”
许夫人很是奇怪,她不认识字,也不知道那脉案上究竟写了什么,会让原本在她跟前打了包票的王大夫立马转变了态度。
那王大夫哆嗦的看了一眼面色沉冷的许倾淮,有些哆嗦道:“这脉案上已经记录的很清楚了,许大人他这些年也看遍了名医,那些大夫有的甚至比我的医术更加高明,他们都确诊许大人这是……”
许夫人觉得这王大夫面色当真是古怪极了,便疑惑追问道:“他究竟是得了什么病?”
王大夫在得道许倾淮的眼神示意后,这才开口道:“许大人这是……天阉之症。”
一瞬间,许夫人感觉自己的天都要塌了,双腿一软,直直的要往地上栽去,吓得身边的孙嬷嬷赶忙上去搀扶。
“夫人,你身子不好,可千万别急……”
许夫人胸口剧烈起伏,颤声道:“这叫我如何不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若只是得病,那或许还又得治,可若是天阉,这是注定她家四郎要绝后了。
许倾淮对此结果泰然自若,一旁的暮山却也是憋笑憋的辛苦。
对于王大夫而言,哪见过许家这混乱的阵仗,自然是想远离是非赶紧提着药箱跑路为妙。
可许夫人还是不肯放弃最后一丝希望,哀求那王大夫再给许倾淮诊一次脉。
王大夫唯唯诺诺的看向许倾淮,似乎也不敢轻举妄动。
许倾淮见许夫人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架势,便只能对那王大夫伸出手腕,意味深长道:“既然王大夫来都来了,便再诊一次试试看,免得母亲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