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薇芷心里很清楚,这东西不是白拿的。
于是薇芷凑到许夫人跟前,压低声音道:“许夫人,您真是太过着急失了方寸,您沉下心来想想看,若是皇后娘娘真没在此事儿上出力,只怕许大人这罪名早就被定下了,哪还拖得到现在?”
“亦或者皇后娘娘故意避而不见您,会不会还有别的筹谋?既然有人敢在皇后娘娘的千秋宴上栽赃嫁祸,那藏在暗处的人势必要紧盯着凤藻宫里的一举一动?”
“您越是着急,皇后越是闭门不见,那暗处的真凶便会以为是咱们黔驴技穷,必然会放松警惕……”
许夫人听懂了薇芷的言下之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紧紧握住薇芷的手问道:“可这事儿拖的越久,我心里越没底,每日都在煎熬,是比那凌迟还要难受。”
“你若是知道些什么,不妨悄悄与我交个底,我绝不会泄露半分,也好让我心里睡得踏实些?”
薇芷摇头,“以上只是奴婢的揣测,不过奴婢相信皇后娘娘,也相信许大人是绝不会轻易被人击垮的。”
她与皇后的计划,不光是关乎许倾淮的安危,更是决定她的未来,她一定要慎之又慎,不能贸然泄露。
费了老大劲儿送走许夫人后,薇芷刚想松一口气,却没想到这一转身,便见昭华公主带着一众宫人正站她的身后。
薇芷赶忙行礼回话,“公主,奴婢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打发走了许夫人。”
昭华公主随意的嗯了一声,眼神却不动声色的落在了薇芷的左手腕上。
薇芷知道这镯子太过扎眼,便想把镯子藏在袖子里。
可还没得及有所行动,手腕就被一旁的银霜一把捉住。
银霜故意道:“公主,您看还咱们薇芷会办事儿哄人,就连平日眼高于顶的许夫人都对她青睐有加,竟然舍得将这祖传的镯子都套在了她的手上呢!”
薇芷的皮肤本就白皙光洁,让手腕上半露出的这一截墨翠之色更加耀眼,一看便知这镯子价格不菲。
这镯子昭华公主是有些印象的,那的确是许夫人手上常戴着的,她是万万没想到许夫人今日会将这镯子赠给了薇芷,她的脸色瞬间有些难看起来。
想当初她痴缠许倾淮时,也曾去过许府,见过那许夫人。
那时她瞧见许夫人戴着的这镯子纹路很是特别,便想讨要过来把玩一下,但许夫人却半开玩笑的说,要等她日后真与许倾淮结成连理,便将这镯子送给她。
昭华公主气当初许夫人不肯给她,如今却轻而易举的送给了她的宫女。
这种被轻慢的感觉,让昭华公主很是不爽,她不能拿许夫人怎样,便只能将心中的怨气,撒在了薇芷身上。
她盯着薇芷冷冷道:“如今还没离开锦霞宫榜上李总管呢,你就敢如此大胆,私收官眷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