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赌不起,东宫便更是如此。
然而,许倾淮与他们的想法截然不同。
不论面对什么样的困境,他都做不到让一个女子出去顶罪。
许倾淮想要踹门越狱而出,李景阳在身后死死的拽住他,不停的劝。
“倾淮兄,皇婶选择这样做,也都是为了保住你,薇芷姑娘是很好,她落得这样的结局我也是不忍心的,可这没办法,我们没有证据救不出来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遭罪,与其见她被裴渊那畜生折磨的生不如死,不如给她个痛快!”
许倾淮面无表情的看着李景阳,冷冽道:“松手。”
李景阳摇头,“不松,我不能看着你冲动。”
“皇上定下的三日之约,薇芷若能抗住刑罚守口如瓶,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敌人不知道这三日有多重要吗?他们只会更加疯狂的进攻,想要找到你的破绽,而薇芷她一个弱女子真的能承受的住这些吗?”
若薇芷承受不住,一死了之,在死无对证之下,裴渊自然也是寸步难行,只需等三日之期一到,皇帝便会将此案安性为意外,这事便算彻底了结。
话音刚落,许倾淮的拳头就直接朝着李景阳砸了过来,他怒斥道:“刑罚之苦我能理解,即便她撑不住屈服了,说了不该说的话,我也不会怪她!”
“她只是心善想为我澄冤,不该是你们推出来的替死鬼,她做这一切的初衷原是为了谋条活路,可你们这样做,就是在逼她去死!”
“你真打啊?”李景阳都有些懵了,吃痛的捂着被揍的脸颊。
他与许倾淮相交多年,见惯了对方对谁都冷冷淡淡不甚在乎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见其为了一个宫女而大发雷霆,甚至不惜与他大打出手。
与此同时,隔壁的刑房里,施刑结束。
狱卒们拖着昏死过去的薇芷上前:“回禀裴大人,嫌犯的指甲已经全部拔除,请大人指示。”
正巧,此时威国公身边的侍从前来问话。
大抵是见裴渊这么久都没有问出个结果,威国公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并且还说了些敲打裴渊的话。
裴渊打发走了问话之人,坐在椅子上沉思许久。
半晌后,他才再次看向逐渐清醒的薇芷,“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服软吗?”
“呸!”薇芷还是给了同样的回答。
裴渊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有不解,有愤怒,有伤感,有嫉妒,也有怜惜。
他从不认为柔弱的女子能有什么骨气可言,所以他不能理解薇芷为何能如此嘴硬,宁可受这酷刑煎熬,也不肯开口交代一句。
难不成是许倾淮给她灌了什么迷魂汤吗?
他愤怒,为什么薇芷不肯听他的示好,要如此执迷不悟。
他嫉妒薇芷对许倾淮死心塌地,更怜惜薇芷如今的被他亲手折磨至此的惨状。
一旁的狱卒见他迟迟没发话,便又问了一遍:“大人,还施刑吗?”
即便他的内心有过一丝怜惜,但也不足以撼动他想要从薇芷嘴里撬出供词的决心。
他轻轻闭眼,狠下心肠道:“继续用刑,直到她肯招为止。”
一旁的狱卒见裴渊表明了态度,便追问道:“大人,接下来要对嫌犯用什么刑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