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对这人的印象还不错,便也愿意稍作指点:“你命格极好,自身也并没有什么差错,想是他人带累了你。你在世间可还有血亲之人?”
冯时的手用力紧了紧:“有,我有一个妹妹。但我们兄妹从小相依为命,感情极好,她是绝不可能害我的!”
阮绵抬手微微下压了下,压下了他接下来的话:“稍安勿躁,未必是令妹害你,也有可能是有人利用令妹与你的血缘,以令妹为媒介夺你气运。
你本身福泽深厚,想要借你运势并非朝夕之功,你不妨想想令妹两年之内身边是否有什么变故,比如新添了什么能近身之人。”
冯时面色一凛,想了好久道:“要说新添的亲近之人……大楖只有我妹夫了。
我妹妹大学的时候处个对象是个渣男,气得她一直不肯结婚,直到三年前我妹夫对她穷追不舍,她才终于有了成家的念头,算起来他们结婚也快两年了。
不过我妹夫对她挺好的,应该……不能吧?”
阮绵点头:“令妹近年身体是否有些不适?”
冯时马上道:“是!她这两年大病小灾不断,身体差得很,各大医院、什么偏方都试过了,总是不见好,难道她的病也跟这件事有关?”
猪队友
阮绵轻轻“嗯”了一声,从容端坐,姿态放松:“依你所言,极有可能。你若信得过我,改日得空可带令妹来与我一见。”
冯时表衷心贼快:“冯某人自然是绝对信任阮大师的!这样,大师今天要是有空,我下午就带我小妹过来!”
看冯时的积极性,对自己应该是信任的,于是尊者点头应允,挥手让人退下,端坐原地闭目养神。
想她前世在修界,修为高深,纵横人魔战场,数次救人族于水火才得人尊敬,而且因为她的行事手段狠戾,这尊敬里面又夹杂了太多畏惧,很没意思。
不想到了这天道降罚的荒芜之地,略施一点雕虫小技竟就得人如此爱戴……实是匪夷所思。
嗯,匪夷所思。
尊者面色平静,眉目却是舒展的,她纤细的手指一下下轻点着膝盖,稍微有那么一点~点愉悦。
因着这一点愉悦,哪怕方莹雪后来又试图对她进行各种心理疏导也不觉得特别棘手了。
她发现,只要找对了方法,这个养母也未必就有那么难对付。
比如说,快到中午时,她随口想转开话题说有些饿了,方莹雪就如释重负,继而喜笑颜开,忙不迭的亲自给她张罗吃食去了。
尊者不经意间神识扫过厨房,里面一片叮叮当当的一片热火朝天。
方莹雪一个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竟然用她娇嫩的双手亲自操刀做了一道糖醋小排。
据说是原主吃不腻的一道菜。
阮绵深觉不妥。
虽然她没有亲缘,但也知伦理纲常,哪里有晚辈安坐,高堂举炊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