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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苦肉计（第1页）

最近的望山城，传出了一条流言，说是那深受城主信任的盖虎竟然在军营中受到了排挤，还有一些仿佛是军中家属的人说城卫军一派与寇匪一派已经达成了共识，要将那些目无尊上，军纪散漫的家伙提出望山城队伍。城中众人本来只当这是一句笑话，可紧接着军中便爆发出一件轰动全城的事。

腊月初六，正在城中处理杂务的苏然忽然听到士卒禀报，“殿下，不好了，军营中有士卒打起来了！”

“什么？”虽然经过数次排练，苏然脸部的表情仍然略显浮夸，好在已经能憋着不笑了。听到士卒禀报，他匆匆披了件厚衣服向外赶去，甚至还特意叫上了一旁侍奉的张公公。

几人匆匆赶到军营，发现果然有士卒正在营中争斗，几十名士卒正被数倍之多的同伴围成一圈，即便围攻的那些人没有手持棍棒，但看受伤之人身上的鞋印和脸上的淤青便知他们并不是在开玩笑，更别说已经有几人躺在地上昏睡过去了。

苏然嘴角一抽，没想到这帮家伙玩的这么狠，这大冷的天，躺地上也不怕给冻出毛病来。他当即厉声喝道：“姬长青呢？让他给我滚过来！”

听到传话，姬长青忙一路小跑赶了过来。看到苏然连忙躬身行礼道：“殿下，这大冷的天儿，您怎么来了？”

“哼！，我再不来，只怕你们就要把这军营给拆了，还不快让那些丘八们住手，难道非要等着出人命吗？”

“是是是，末将这就前去。”

片刻后，一声哨响，场中士卒纷纷小跑着集合而去，只余下被打的那几十人站在原地无动于衷。他们看到苏然之后，连忙双膝跪地，泣不成声的控诉起了在营中所遭受的不平待遇。

其中一名灰头土脸，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汉子道：“殿下，没他们这么欺负人的，他们说我们这些投奔来的流民都是些灾星，把家乡霍霍完了，又过来来霍霍望山城。属下只不过是反驳了几句，就被他们一顿拳脚相加。”

“哪有的事儿？这群家伙明明就是不遵军令，导致其他士卒一同受罚，这才招致的报复。”一名营官连连喊冤道。

此时，军营外忽然传来几骑快马的声音，众人定睛看去，却见为首一人生的人高马大，浓黑的眉毛下，一双虎目射出骇人的光芒，这人正是苏然手中四位统领之一的盖虎。

几骑冲至寨前，速度不减，两名想要阻拦的士卒惊叫一声，忙向旁边躲去。一旁的姬长青脸色难看道：“殿下，您看看，这家伙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敢擅闯我的军营，若不是我手下士卒躲得快，此刻怕就要被这家伙给伤到了。”

来到近前，盖虎翻身下马，对着苏然拱手一礼道：“殿下，末将听闻姬统领营中竟有乱事，特意赶来查看。”他把姬统领三个字咬得颇为清晰，显然是对姬长青颇为不满。

还不等姬长青开口，盖虎指着场中鼻青脸肿的士卒们接着道：“殿下您看，场中那些流民兄弟都是陪咱们一同从兴德府中杀出来的好汉，此刻竟被这些家伙如此折辱！”盖虎怒目圆睁，眼神扫过一旁的姬长青，却被姬长青避之不见。

苏然面色阴沉，“盖虎，你可知道内情？且一一说来。”

盖虎上前一步，大声道：“殿下，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军中兄弟本应同气连枝，岂可为了些无端指责便大打出手，我看他们定是被营中士卒所排挤。殿下，我是一个粗人，但也听过上行下效的典故，我看姬统领怕是也对我看之不起吧！”

盖虎这演技，苏然都要忍不住对他鼓掌了。一旁的姬长青听完，脸色一沉，“盖虎你莫要血口喷人！且不论你不听号令强闯军营。单说我营中士卒，何时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两人越吵越凶，眼看就要当着苏然的面打起来了。苏然一看效果已经达到，连忙怒喝道：“都给我住口！此次凡是参与打架斗殴的各罚俸一月，为首者各领十大板。还有你们两个，身为一营统领，一个纵容手下打架斗殴，一个目无军令强闯军营，各领二十军棍。”

“此事到此为止，都给我滚下去受罚！”

一时间，棍棒敲打肉体的噗噗声和一阵阵压抑的惨叫声不绝于耳。

很快，城中便有人把营中发生的事传扬了出去，大多数的声音都在说：“你看那盖虎统领多霸道！硬生生闯进姬统领的营房，还要干扰姬统领对不听话的兵卒实行军法，幸亏咱们城主大人秉公执法。你们没看到，那军棍打的呦，听说那盖虎这几日都不敢躺着睡觉了。”至于那少部分为盖统领鸣不平的人，早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给压了下去。

消息迅速向外界传播而去，很快传到了邙山寨成毅手下的靳统领耳中。“好消息啊，统领，望山城中的盖虎被军中的其他三大统领排挤，此刻正在城中闹得沸沸扬扬，咱们若是能将这家伙招揽过来，定会给那望山城造成极大的损失。”

台上的靳统领沉声道：“消息可属实？”

“确实，此消息是咱们潜伏在城中的暗探传回的，听说那盖虎此次对他们那城主苏然的判罚颇为不满，有意要离开望山城了，咱们是否遣人与之接触？”

靳统领微微皱眉，在营帐中来回踱步，思索片刻后道：“此事不可贸然行动。望山城苏然并非愚蠢之人，这其中或许有诈。不过，我们也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先派人暗中观察盖虎的动向，若他真有离开之意，再做打算。”

“是，统领。”那手下领命而去。

望山城这边，盖虎和姬长青领了军棍之罚后，正在各自营帐中疗伤。苏然则悄悄来到盖虎营帐，见盖虎趴着，笑着打趣道：“盖虎，你这戏演得不错啊，那几棍子没白挨吧？”

盖虎苦笑一声，“殿下，末将这也是为了大计。希望那邙山寨的人能上钩。”

苏然点头，“嗯，你这次受委屈了。不过，我们还得把戏做足，这几日你就装装样子，做出对我不满的样子，让那些暗探继续把消息传出去。”

“殿下放心，末将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