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孩子长大了,也知道了她的身份,他终于肯拿钱出来了?
就在她沉浸在回忆里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
她飞快擦掉不知不觉流下的眼泪,声音哽咽地开口。
慕怀安瞬间听出了她声音里的异样,拧着眉头快步来到她面前。
鹿鸣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流眼泪,努力偏过头闪躲,“有事?”
“你哭了?”慕怀安看到她躲闪躲的样子,更加确认自己的猜想。
他赶紧扯了扯西装裤,神色慌张蹲下,寻着她的眸光望去。
“是不是我在这里住下,你不喜欢?别哭,我马上走。”
“慕怀安,你明明有钱,为什么在我跟你求助时,你说没钱?”
鹿鸣不想让事情变得复杂,她缓缓转头看向慕怀安。
眼神对上那瞬间,慕怀安的心猛然一抽,此时的她清冷的脸颊印出泪痕,眼尾处水色弥漫,水润的嘴唇如同果冻般,撩人心神。
他完全被眼前的画面震撼住,痴痴地望着,一句话都说不出。
鹿鸣烦躁地蹙起眉头,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难道被他的话吓傻了?
“慕怀安?”
她的提醒,让慕怀安从恍惚中回过神来,他慌乱地低下头,努力掩下眼底翻涌的欲望。
他重新地回想着刚才的问题,越想越不对劲,“你跟我求助?我说没钱?几时?”
他在海外时从未收到过妻子的来信,更没有听家里人提到过。
难道这一切又是母亲从中作梗?
“就是我生产前两个月,但是妞妞生产的时候是冬天,坐完月子恰好过年,我没办法出去挣工分,需要钱交给队里买粮食。”
鹿鸣想到三年前生产时的无助,她的身体依旧止不住在颤抖。
慕怀安越听心中越不安,脸色顿时变得阴沉,“我在海外从未收到过你的信,当时,我以为你跟我闹情绪,不愿意给我写信。”
“不可能,我当时是按照刘春梅给的地址……”鹿鸣说到一半仿佛想到了什么,渐渐没有了声音。
就算她没有话说完,慕怀安也猜到了她想要说的事情,果真是母亲搞的鬼。
他神色凝重地仰头,不安地说,“地址你还有吗?”
鹿鸣愣了一下,连忙起身来到衣橱里,从里面的盒子里拿出纸条,
“当时这个地址我特意找人核实,他们说没错。”
慕怀安神情凝重地接过纸条,在看到地址的那一刻,他明白了妻子为何要跟自己离婚。
“这个地址是我们大学。”
“不可能,这里不是呀!你学校不是在南街吗?这个是郊外地址。”鹿鸣越听越糊涂,这个地址她明明已经再三核实过了,“当时,我问了书记,他说国外的信件需要统一寄到这里,一起走国际邮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