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深夜,何初喃靠在椅子上,眼睛已经很酸涩了,思维却依旧活跃。
她想起了那本笔记。
翻开了第一页,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陈靳言几乎已经离开将近一年时间。
她还是能一眼认出他的字迹。
一页页翻看着,直到那个当下最困扰她的难点,陈靳言细致而有条理地梳理了一遍。
清冽而流畅的字迹:这里你常犯错,并不常考,所以会忽略,但后续需要深入理解,不要畏难。
何初喃陡然别开眼睛,深夜的一切都是寂静无声的,整个昏暗的房间里,似乎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
在这样一个与平遭并无不同的夜里,她一点点红了眼睛。
那个在她生命里消失了近乎一年的人,好像以另一种方式,又来到她身边。
那股子崩了一年的劲一下子松掉了,她是那样坚强,又是那样脆弱,压抑地哭出声来。
何初喃静静待了很久,下定了某个决心,她找出手机,拨通了很久没有打过的那个电话。
动作格外迅速和坚定。
深夜里只有她略显急促的呼吸。
她不相信陈靳言不喜欢她。
他们明明还没有把话说清楚。
电话拨过去,一声两声……无人接听。
一次两次……也无回应。
何初喃闭了闭眼。
她放弃了。
那些可笑的、荒唐的一切,还有少年时分怦然心动的情意,都在此刻被划上结点。
她拉黑了陈靳言的一切联系方式,在这个深夜,彻底和他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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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那年竞赛季,何初喃奔赴了a市,那场她高二参加的竞赛,在高三拿到了很好的结局。
陈靳言拿过的奖,她一个接着一个得到。
嘉英没有了陈靳言。
却又好像培养出了一个新的陈靳言。
那一阵竞赛缘故,何初喃的压力很大,睡眠有些障碍,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
成绩也出现了一定的下滑。
虽不明显,却也足够引起师长关切。
无数人劝说她放平心态,劳逸结合。
在某个大休的周末,何初喃放掉了所有的复习资料。
随手带上手机,她拦住了一辆出租车。
司机问她去哪,何初喃闭着眼睛:“您随便开。”
绕过约莫第三个路口,何初喃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窗外和煦的阳光,感受着温和的风。
莫名地,她想起了君同山上那一场神圣的日出。过往的记忆就这样浮现在她眼前。
何初喃轻声说:“去a市吧。”
司机有些迟疑,婉拒道:“目前还不接这样的长途业务,不好跟您算价钱。”
何初喃扫了一下付款码,转过去两千,轻声说:“麻烦您了,后续如果还有别的价格需求,我都会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