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隐隐约约的感觉到,母亲生气了,并且在心里责怪他。
但他却根本没法开口解释。
最后,只能无奈的站起身来,跟随着父亲缓缓的退出了母亲的房间。
一出去,他便立刻叫过来了自己的小厮,对他嘱咐道:“你快些去宁远侯府!说什么今天晚上也要把少夫人请回来!”
“是,世子。”
小厮点头退下了。
陈昭远这才又转头看向母亲的房间,脸上的表情全是愧疚。
宁远侯远远的看着这一幕,摇了摇头什么话都没说。
这一晚上,谢晚棠自然是没有回来的。
陈昭远派去的小厮,并没有见到谢晚棠的人,因为他一出府,就遇到了朱玉珍的丫鬟珠儿。
珠儿给了他五两银子。
随后,那小厮便去街上逛了一圈儿,回来后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诉陈昭远:“少夫人不肯回来,她说,世子您什么时候认错,亲自去请,她才什么时候回来。”
这胡诌的理由,居然误打误撞的与谢晚棠的心思吻合了。
陈昭远听罢,顿时勃然大怒:“什么?她当真是这么说?”
小厮缩了缩脖子,有些心虚:“世子,要不,您还是亲自去请一下少夫人吧!您知道的,她一向都得您来哄……”
陈昭远愤怒的甩了手:“不可能!她既然不肯回来,那就永远都不要回来好了!”
说完这句话,他便彻底死心,再也不去关心谢晚棠了,而是回去母亲的房间里去,服侍她用晚膳去了。
既然去了那边,自然不可避免的就碰见了朱玉珍。
朱玉珍极其的细心,事无巨细的照料着陈夫人的饮食起居,把个一向挑剔的陈夫人服侍的是满口称赞:“珍儿啊!能有你这样的姑娘做我的儿媳妇,真真是我们陈家之幸啊!”
陈昭远也新奇无比的看着她,他从来都不知道女子温柔细致起来,居然是这么的赏心悦目。
第一次,他没有反驳母亲的话。
朱玉珍被夸的有些羞愧,低下了头道:“伯母谬赞了,玉珍比不上世子夫人的,若她在这里,必然会服侍的更加细心周到……”
陈夫人一听谢晚棠,脸色立刻就沉了下来:“快别说了!她连晨昏定省都不愿意,更别提衣不解带的服侍汤药了!我可没有那个福气!”
这句话,更像是在骂陈昭远。
他整个人羞愧无比的站在那儿,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
陈夫人斜睨了他一眼,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因此没有再继续指责谢晚棠什么,只是用慈爱无比的目光看着朱玉珍,对她喜爱非常。
这一夜,朱玉珍一直都在陈夫人的床榻前伺候,衣不解带。
陈昭远也在。
这是成年之后,他第一次与妻子以外的女子相处过夜,虽然两个人交流不多,但他的心底里却感觉到一股从来没有过的安宁。
从这之后,有什么东西不太一样了。
……
再说云阳侯府那边,云阳侯夫人派了很多的下人去找,也始终没能找到谢晚棠。
她就像是从这个京城里消失了一般,踪迹渺渺。
云阳侯夫人都急疯了,却又不敢让宁远侯府那边知道这个消息,万般无奈之下,她劝说云阳侯去找了三皇子魏雍,希望他能出手帮这个忙。
当魏雍得知,谢晚棠骄纵跋扈,不顾婆母病危,抛下丈夫独自一人回娘家,又怕被送回去偷偷溜走的消息时,整个人都无语了。
这个谢晚棠她有脑子么?
有脑子的女人能够做出这么奇葩的事情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