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的太明显了,以至于显得急迫。
陈昭远看见她哭了,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急急忙忙劝说:“好了!好了!我不过说你两句,哭什么呀!”
谢晚棠却落泪不止,一偏头打开了他递过来的帕子。
大有魏雍不答应,她就一直哭下去的架势。
可惜,陈昭远爱她敬她,愿意为了她妥协,魏雍是什么人?又岂会受她胁迫?
冷着脸转身就走了。
谢晚棠泪眼朦胧之中见他走了,忍不住狠狠瞪向陈昭远,委屈之极:“你表哥走了!你快帮我拦下他啊!宰相府那边,还需要他来摆平……”
陈昭远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用怀疑的目光看着她道:“这般纠缠表哥,你究竟是为了你哥哥,还是为了你自己?”
“陈昭远!你,你又开始怀疑我!”
谢晚棠脸色一变,流着泪怒道:“你明明知道我现在一颗心全在你身上!是因为我哥哥被打,我才……”
“难道你连我哥哥,也不让我管了么!”
“你已经出嫁,这样的事情本来就不该你管。”陈昭远脸色缓和下来,但依旧板着脸:“赵公子那边也没下重手,这件事有缓和余地,大不了我去找他赔礼道歉就是,你就别想着麻烦表哥了!”
谢晚棠心道,那赵公子能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针对我哥哥?那怎么可能?宁远侯府可没那么大的面子。
但是这句话说出来伤感情,她自是不会多说。
“好吧,我听你的。”
夫妻俩各自怀着心事离开了公主府,走之前去拜见长公主,不过并未得到召见。
长公主身边的女官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府去。
一出府,谢晚棠就说她想回娘家去探望亲哥哥。
陈昭远想了想,左右无事,便陪着她去一趟也没什么。
结果半路上,忽然收到了宁远侯府家丁的禀报:“世子!不好了!太太她今日出门赴宴,结果回来之后就头痛难忍,府医处置不了,说要去请太医……”
“我娘她现在怎么样了?”
陈昭远是个孝子,一听他母亲宁远侯夫人生了病,立刻就担心的让马车停下。
“回世子,夫人状况很不好,您快些回去吧!还得进宫去请太医……”
陈昭远当即回头看向谢晚棠,神情焦急的道:“棠儿,改日再去岳家,如今事情紧急,你跟我先回去吧!母亲的身子要紧!”
谢晚棠心里有气。
她嫁去宁远侯府也快一个月了,这一个月内,原本对她和蔼可亲,疼惜无比的宁远侯夫人,却因为朱玉珍的缘故,对她甚是冷淡,非但要她每日晨昏定省,就连吃饭也要站着布菜,谢晚棠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苦头?心里头早就埋了怨恨。
再加上今日在公主府里,陈昭远也不向着她,还训斥了她。
此时此刻,听到陈昭远的话,她心里非但不担心自己的婆母,甚至还冷冰冰的道:“你要回去就自己回!我是要去探望我哥哥的!谁都不能阻拦!”
在她心里面,当然是自家哥哥比这个喜欢立规矩的婆母重要。
再加上她一贯爱耍小性子,说出此话来,也并不叫人意外。
陈昭远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向谢晚棠,颤抖着声音问了一句:“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当真不跟我回去侍奉母亲?”
“不回!”
谢晚棠想也不想的大声道:“你担心母亲,我担心哥哥,那就各自看顾各自的吧!你也不用送我了,我自己下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