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叩见皇上!臣乃定州校尉,定州和重桓战事吃紧,将士死伤大半,如今已经退让出去一城,还请皇上派兵增援!”
边关各地小有战事,却从来都无伤大雅,重桓是个小国,近年来内战不止,实力不敌大齐,这次居然攻破一城。
齐顺昌再傻也知道其中有猫腻,呼吸起伏着还算冷静,目光冷冽的朝向齐弈桢。
他倒想知道今日齐弈桢还要闹出多少事。
“什么时候的事,为何拖到现在才报。”
校尉跪在地上埋首,“五日有余。消息一早便传出来,臣却在进京时遭人阻拦,苦等多日恰好遇见二皇子,才得以见到皇上!”
“……”
殿中微寂,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吱声,说得好听些叫遭人阻拦,可这分明是延误军机。
五日前。
怪不得三日前万初歌一再催促他封后,原来是怕这件事瞒不住。
齐顺昌心下猜忌,面上却没表现出来。
校尉是个一心打仗的,不明白朝中纷争,更不明白皇上为什么不说话,以为他不愿,急忙叩首。
“恳请陛下派兵!定州将士多为鼠疫所害,待鼠疫压制,臣等定竭力夺回守城!”
又是鼠疫。
齐顺昌猛的看向齐弈桢,“此事你一早就知道?”
分明前几日就能带进来,偏偏今日来扰乱大典。
“父皇冤枉,儿臣只是逃脱刺客追捕,回城时恰好遇见。”
“擅闯大殿已是抗旨。”他冷冷打断齐弈桢,黑眸压迫的望过去。
“那就算儿臣一个抗旨吧。”齐弈桢没什么情绪,懒懒掀起眼皮,睁着半扇眸子嘲讽。
“战事吃紧,鼠疫肆虐,丢了一座城,死了半城人,父皇还有心思封后,对万妃娘娘的心意实乃天地可鉴。”
齐顺昌咬着牙,“大逆不道。”
“大逆不道?”
他顿了顿,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饶有意味的盯着齐顺昌,欣赏着他眼底情绪。
“那万妃和丞相私通岂不是该千刀万剐?”
齐弈桢指着像上的血迹,“天灾人祸,父皇确定你的大典还要进行下去么。”
香炉碎裂。
一只手捏住她的脖颈,万初歌面色涨红,慌忙解释,“皇上明鉴!二皇子空口无凭,臣妾冤枉!”
齐顺昌面色狰狞着,手上松了些力道。
万初歌跪在那里,浅瞳蕴出泪,要落不落,可怜兮兮的望着他,一副被伤透了的模样,身上凤袍逶迤落地。
越来越与记忆中的某人相似,齐顺昌定定看着,忽然就失了动作,只觉得耳边轰鸣。
再反应过来时,已一脚将她踢向一旁,连半分像那人,他都觉得厌恶。
“万妃娘娘喊冤,本殿也不好叫这事糊弄过去,儿臣有人证。”
他抬了抬手,校尉看到情况不对,识趣的往旁边挪了挪,欢儿缩着身子从人后挤进来。
“参见皇上,奴婢欢儿是万妃娘娘的贴身大宫女。”
齐顺昌对她还算有点印象,眉目阴沉,“你可曾看到万妃与人私通?”
“这……”
“欢儿,本宫与你多年情谊,待你不薄,你敢背叛本宫!”万初歌愤怒的爬向她,欢儿身子抖了抖,不敢看她,缓缓伏地。
“启禀皇上,奴婢……奴婢未曾看见。”